“昨天我不是告诉你在该医院的隔离病房有个女人吗?她好像是从东京来的。听医生说她的精神有点问题,言行看起来也是怪怪的,但平时她讲话还蛮有条理的,也没有那么怪异。”
“什么?这么说平生町的工作人员能和医院的患者接触、交谈吗?”
“也就是打打招呼而已。乘监视的人没注意的时候,会问问她的身世,如你从哪来的,身体怎样之类的话。”
“那个女人……”
浅见满怀希望地说着。
“那个女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地没有?如果她是东京人,我有办法查清楚。”
“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她叫长谷川纯子,除了知道是东京人外,住处还不清楚,好像曾在赤坂一个叫‘殿村’的料理店当过服务员。”
“殿村?……”
浅见觉得自己不久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由于“殿村”是政治家和财界人士经常光临的高级料理店,可能会在杂志和报纸上看到过。但浅见总感到自己是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个名字的,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
“在料理店中,‘殿村’是最高级的,连我这样的人都知道。”
“是啊,连我这样的乡下人也从新闻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因此长谷川纯子也为自己在那里工作过而感到得意,才会脱口说出来。”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殿村’,查一查这个长谷川纯子到底是什么人。”说完,浅见又加上了一句,“依田君,关于这个案子,你最好不要陷得太深。”
“哎?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旭光医院和政治家及财界都有联系,我总感到会有危险。”
“哈哈哈,没关系。那毕竟还是个医院,应该救死扶伤,而不是杀人。”
依田哥哥爽朗地笑着,挂断了电话,但浅见还是挺害怕的,他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
中午之前,浅见去了《旅行与历史》杂志社,将稿件和照片交给了藤田总编,顺便向他预支些稿费。这个杂志社一般都是月底结算或者是隔两个月结算,所以有时如果不预支的话,浅见就没有经费外出工作了。
“只能给你一半。”
藤田像是卖人情似地说着,撕下预支票据,让手下的工作人员送到财务室。
“藤田总编,咱们杂志社和‘殿村’料理店有联系吗?”
浅见试探着问问。《旅行与历史》杂志社在新桥一带有分社,离赤坂很近。
“啊,你说‘殿村’料理店呀,我们杂志社可经常去那里,我都去过三、四趟了。”
藤田显得很了不起地挺挺胸。
“第一次是社长带我去的,后来为了采访议员又去了几次。那个店的格调很高。你恐怕没去过吧?”
“那你能介绍我去吗?”
“介绍?怎么,浅见君你也想在那里采访什么人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高级料理店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让我介绍也可以,但在‘殿村’料理店可不能赊账的……”
藤田打开抽屉,从里面抓出一大把发票。
“还在,还在,我还没拿去报销。哎呀,就算现在拿到财务室,半个月后才能……”
藤田从其中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中间,用手一拍。借着风势,那张发票飞了起来,上面刻着个印鉴,像是用草书写的“殿村”。
一瞬间,浅见“啊!”地喊出声来。
“对了,我在那里看见过。”
“看见过?看见过什么?”
藤田总编担心地看看浅见,好像在想这小子怎么了。他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因为浅见当时的样子很不寻常。
“我过会回来。”
说完,随便行了个礼,就站了起来。藤田好像在后边喊:“你不要预支款啦?”但浅见毫不理会,一下子冲下了楼梯。
浅见亢奋地感到连心脏都要进裂了,当然这不光是奔跑的原因。这种亢奋从他在停车场发动车子开始,一直到他赶到中野的小山田商店为止,持续了四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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