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被识破并受到藐视,便衣们依然奉命坚持跟踪。对此,就连冈沟也不得不折服,特别是警察出没于自家附近好像颇让他恼火,他甚至曾经突然逼近便衣大喊:“适可而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冈沟的神情渐渐没有游刃的余地,明显可见其焦躁的神色。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警察的监视下生活,换了谁都会发疯的。
对警察的跟踪多有戒备者不仅冈沟一人,在冈沟出入的T大学及T大附院似乎多少都已察觉警方在对冈沟实施跟踪,这也许是冈沟焦躁不安的原因之一。
对警方而言,最担心的是冈沟对此提出抗议,特别是通过日本医师联盟公开提出抗议,因为这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像加贺裕史郎这样的实力人物可能会从中施加压力。所以按照约定,如果事态发展至此即立刻中止跟踪。
可是,事态却向完全意外的方向发展。冈沟突然开始长休。
最初以为仅仅是一般的休假,但是他连续一周闭门不出,后来发现停放在医师联盟会馆的轿车由别人驾驶接送加贺。
莫非是被解雇了?
于是便衣假扮冈沟的朋友往医师联盟方面打电话询问,回答是“因病休假”。说是生病,却不见上医院。其妻似乎照常外出购物,两个儿子也跟平常一样上学。
到了第十天,迫不及待的高泽与另一名警察访问了冈沟家,不过特意选择了其家人外出的时间。
眼前的冈沟极端憔悴的样子几乎与先前判若两人,眼窝凹陷,面颊消瘦。
“听说你生病了,是吗?”
目睹面目全非的冈沟,有些讶异的高泽半是同情地问道。
“都是你们惹的祸嘛I”冈沟笑道,“被你们这样纠缠下去,我根本没法工作。因为会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哩!”
笑容瞬间消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但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显得有些悻悻然。
后来高泽在向浅见通报时是这么说的:
“那样子,他似乎已经对人世间充满了厌倦。”
“对人世间充满厌倦……吗?”
浅见回味着这句话。
“所以,我们前去拜访的人也只好灰溜溜地撤回,结果一无所获。”
“冈沟休假是自愿的吗?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加贺什么的命令他在家待命的呢?”
“我的感觉是后者。因为冈沟这个人属于坚毅刚强的那类,是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灰心丧气的。不过本人不承认这一点,说完全是自己决定休假的。可是,他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非同一般,相当消沉呐!他会不会是受到了谁的严厉指责呢?”
“真令人担心啊!”浅见怅然道。
“担心什么?”
“他如此消沉,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说的出事是指真的病人膏盲不可救药什么的吗?哈哈哈!怎么会呢!”
高泽置之一笑,但浅见的忧郁并没有因此消除,他觉得把冈沟逼到这个地步都是自己的责任。
当然这只是目的之一,他并不希望出现这种结局。凭浅见的直觉,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预感事情会朝着极端不好的方向发展。
“因此,专案组决定暂时解除对冈沟的盯梢。”
高泽通报了警方的结论。
“难得你提出这么个方案就这样几乎一无所获地收兵了,是有些遗憾……”“是吗?不过这也是不得已埃”浅见表示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较之继续追查冈沟,他更希望警方解除盯梢,使冈沟的精神得以恢复。
“只有两件事希望你们调查一下……”浅见说,“一件是田口公司印发给他的新名片都怎么用的,即是说有几张名片?都散发给了谁?”
“噢,这件事现在另一个小组正在着手进行。这项工作非常麻烦,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另一件是我想要一份宇都官座谈会出席人员的名单。”
“明白了。这个好办,今天之内给你传真过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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