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行事原则,你心里一定清楚凶手是谁吧?”
“晤。一个是叫冈沟孝志的,是加贺的秘书兼司机,再一个就是H医大的教授江藤薰。不过,我想江藤只是一个教唆犯或者帮忙转移尸体的同案犯。”
“真没想到碍…”
阳一郎抿嘴望着弟弟那充满自信的脸孔。
“你就那么肯定吗?”
“作为情况证据,我以为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但是物证却一无所有。哪怕是对龙满手头的证据略知一二,也可以对犯罪动机更加清楚,也就可以对那帮人进行追查了。”
“警方的调查进展如何?”
“哈哈哈!真没想到刑侦局长会对警方的调查问题不耻下问埃”“别讽刺我啦!”
浅见遭到厉声批评,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我已经向警方做了某种程度的情况说明。但是也许是加贺强大的影响力的阻碍吧,警方从上到下似乎都有些缩手缩脚。倒也是,如果把731部队公开化,必定会对外交等各方面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岂止警方,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轻易触动吧。”
浅见竭尽讥讽地望了眼哥哥,因为阳一郎自己也曾说过“别惹731”。
刑侦局长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然后说:
“那是两码事,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对杀人事件进行严肃的调查应该是警察的本分。调查现场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那好,你们警视厅有没有要调查当局手下留情或者做过什么特别指示?”
“这还用说吗?至少我这儿没有接到任何指示。”
“警察与急救医疗现场或者法医等因为事件或事故而往来密切,所以就算不说他们之间串通一气,多少留点情面也不奇怪吧。”
“那不可能!”阳一郎口气十分坚决,但随即又改口道:“怎么可以那样!”
“那,江藤教授是不是说要告我诽谤名誉罪呢?”
“那到没有,只是厚生省次官提醒我说如果今后再行无礼将会酌情处置。”
“酌情处置是怎么处置呢?不管对我做何处置,我都……”浅见本来想说“在所不惜”,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恍然大悟,原来厚生省次官所说的“处置”不是针对浅见光彦这样弱不禁风之辈,而是针对警视厅刑侦局局长而言,诸如“这会影响你的前途唤”之类。
“……我认为我没做错什么,但是事实上我们这些人再怎么卖力,只要没有物证,就不能贸然行动。即使您不说,我也打算收手的。”
“对啊,这就对了!其他的事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我会的。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
“冈沟说‘加贺先生有思于我’,这个‘恩’究竟是什么恩呢?还有,同样的话,我想江藤也会说。如果仅仅是接受点儿薰陶什么的,不可能去做杀人的帮凶。一个呢,大概是承诺他当加贺医学研究所的所长,另外会不会是被对方抓住了什么进退两难的把柄呢?这是警方很容易查清的事情,一旦查清请务必告诉我一声。”
“应该可以吧,”阳一郎点点头,“但是,先把话说在头里,不要随便使用‘杀人帮凶’这种武断的说法。一旦有了先人为主的观点,就会看不见本来应该看得见的东西。假如不坚持退后一步客观地看待事物,那可是会栽跟头的噢!”
“我明白了。”
浅见最后口服心服地低下了头。
步出书房通过客厅时,雪江从开着的拉门那边搭汕道:“为什么事儿挨骂了?”
“没,没有挨骂呀:只是问了问媒体最近的动向。”
“你没说实话。来,过来坐坐!”
“这……”
浅见闷闷不乐地走进客厅。
雪江正在插花。她背对着壁龛,面前摆放着好些花插和花卉,令这个二十平米的客厅的一半无法下脚。每周一次把家里的花这样重新插一遍成了雪江的重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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