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浅见君也看到了,说实在的,现在第十堰周边环境不能说美轮美奂。不是大坝渗水这样的技术性问题,而是如垃圾乱扔、岸边的道路每逢下雨就泥泞不堪,这些尽管与大坝的功能无关,可作为旅游资源来看这个问题的时候,决不能满足于现状。只要稍费功夫,譬如建游人道,植树栽草,立即就会变成一个美丽的公园。不仅如此,第十堰周边的景色将更加幽静、壮美……
“为什么那样说?我想原因在于一切以‘河口堰建设’为前提的行政当局的姿态。既然打着撤除第十堰的旗号,行政当局就会对第十堰的壮美以及不忍让它消失的情结感到棘手。总之,行政当局无意给第十堰任何施舍。别说彻底地修复渗漏,说真的,他们恨不得发大水,冲垮第十堰,直截了当地说,最好发生人命案,这样就会成为促进河口堰建设的绝妙的推动力。话说的有些极端,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洪水不是说来就来,于是就设想‘一百五十年一次’的毫无道理的洪灾预测,来增强县民的危机意识。打着‘保护县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旗号,给反对派扣上一项‘你们不关心县民的生命财产’的大帽子。让他们闭嘴!”
突然,四宫不说话了。浅见担心是不是电话断了?就在这无言的等待中,响起了四宫“嘿嘿嘿……”无力的笑声。
“你可能以为又发牢骚了?不,这真的不是牢骚。无论你怎么大声疾呼,那帮人都会当成耳旁风,已经不用说了。这种不满的想法,浅见君会认为是发牢骚吧?……唉,现在浅见君想做的是侦破原泽氏以及栋方崇与飞内栞被杀事件,请你忘了河口堰,忘了吉野河,无论如何要解开事件之谜!”
四宫一个劲地说着,也不等浅见答话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一讲到上述事情,他似乎要哭,所以慌忙放下了电话。浅见已经感觉到那种情形。
5
浅见加班到天亮,才写完了《旅行与历史》杂志的约稿。当天中午时分,岸刑事部长来到旅馆。浅见睡得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后,无精打采地说:“大堂见!”
他急忙拾掇一下,下到了大堂。瞧见浅见,岸就龇牙咧嘴地说:“我来了!”或许是头发斑白的缘故,脸色看起来相当疲倦。
还未吃早饭的浅见首先进了餐厅。岸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两人都要了份咖喱饭。当知道浅见通宵工作,刚刚起床时,岸十分过意不去。
岸一边把咖喱饭往嘴里送,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明迄今为止不太令人满意的搜查情况。
“列入名单上的人都淡过了,但没有取得预想的效果,调查询问一点儿结果也没有。憎恨原泽氏的人在德南建设内部当然有,熟悉他的人当中没有。至于曾我部会长,他两手抱着头,十分虚弱的样子。”
岸愁眉不展地说着,浅见抬起头附和着:“哦,是嘛!”
“说起会长,就是向浅见君要的那盒磁带,知道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让会长听了磁带,那个沙哑的声音是两年前去世的前会长,也就是现任会长的父亲!”
“去世了?……”浅见仰望着天棚。
不能不考虑时光无情地流逝。这样,关系人渐渐消失,证据、人们的记忆也发生了变化。虽然有夺取两人性命的犯罪这样一个严正的事实,将要涂抹在时效的墙壁上……
“在会话中出现的‘小松’就是当时任建设省德岛建设事务所长的小松一昭氏,十年前卸任之后,在大阪的建设公司就任常务董事。大概是上面委派的。去年从那里退休,现在在大阪府柏原市经营建筑方面的小型顾问事务所。实际情况是日子过得悠闲自得。刑事赶去让他听了磁带,并进行了调查询问,可他一口咬定说当时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结果,这次调查毫无所获。”
“与曾我部会长对话的人是谁?搞清楚了吗?”
“小松氏说不知道。认为他在说谎,但没有拘票,不能强迫他坦白交代。”
“那个小松,对原泽君被害事件没有说什么吗?”
“不,据说大吃一惊。可是,刑事去进行调查询问时,是说事故死亡,尽管如此,小松说他死得真可惜。这好像没有虚假,感到十分惋惜。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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