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会永行圣光之道,并将祂的智慧在你的追随者之中传扬吗?”
“我发誓。”
“你发誓,不论在何时何地,只要发现邪恶的存在,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之粉碎,并用你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弱小和无辜吗?”
“我——以我的鲜血和荣誉,我发誓。”还好,他差点答错。
法奥安慰的向他眨眨眼,然后转身向牧师和圣骑士们宣布:“兄弟姐妹们——你们聚集在此以作见证——举起你们的手,让圣光照耀这个人。”
所有的牧师和圣骑士都举起右手,它们现在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辉。他们指向阿尔萨斯,将光芒导向他。阿尔萨斯瞪大了眼,等待着荣耀的光辉将他包裹。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
时间仿佛凝滞一般。
阿尔萨斯急出一头冷汗。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圣光没有围绕他,对他施以祝福和恩赐?
这时,阳光从天窗缓缓倾泻而下,流向穿着闪亮盔甲独自伫立的王子,阿尔萨斯松了口气。一定是乌瑟尔所说的那种人人皆有的不自信拖延了这一时刻。乌瑟尔的话出现在他脑际:没有人觉得理所应得……它是纯粹的恩赐……但圣光爱我们。
现在祂照耀在阿尔萨斯身上,照耀在他体内,穿透了他,令人目眩的光辉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这种感觉最初温暖,继而灼热,令他微微一震。他感觉自己——被冲刷着。被掏空,被洗净,然后重新充实,他觉得圣光在体内剧烈汹涌,然后渐趋平静,停留在身体恰能适应的程度。他睁大眼,将手伸向战锤,白银之手的象征。他握住锤柄,望向总主教,后者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
“那么起来吧,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洛丹伦王国的圣骑士,欢迎加入白银之手。”
阿尔萨斯握紧巨锤,情不自禁的高举过头,发出欢呼。——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还以为自己不可能拿起来,他发现是圣光使得它在手中的重量变轻了。随着他狂喜的呐喊,整座大教堂在欢呼声和掌声中沸腾。阿尔萨斯发现自己被新的兄弟姐妹们热情簇拥着,父王、瓦里安和其他人都忘却了古板的礼仪,全都拥上神坛。瓦里安想拍拍他的肩膀,却被坚硬的铠甲弄疼了手,引发了更多笑语。然而阿尔萨斯开始左顾右盼,目光停留在了湛蓝眼睛,微笑着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小姐脸上。
他们被欢庆白银之手获得新成员的人群挤到一块儿,距离不过几寸之隔。阿尔萨斯不会让这个绝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他几乎是立即揽住了她漂亮的纤腰,将她拉到身边。当他拥抱吉安娜的时候,她似乎一惊,却并没有反感。她回应了他的拥抱,靠着他的胸膛笑出声,然后便微笑着挣脱。
一瞬间,充塞着夏日午后的欢呼喧闹消失无踪,阿尔萨斯所能看到的一切只有这位被阳光晒黑的微笑少女。他能吻她吗?他该吻她吗?他当然想。然而正在他内心斗争的时候,吉安娜抽身退了回去,她金发的倩影被另一个金发的女孩取代。卡莉娅欢笑着紧紧拥抱她的弟弟。
“我们真为你骄傲,阿尔萨斯,”她解释说。他咧嘴笑笑,回以拥抱,很高兴得到姐姐的认同,同时深深后悔刚才没有亲吻上将的女儿。“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圣骑士,我敢肯定。”
“干得好,儿子,”泰瑞纳斯说。“我今天真是个骄傲的父亲。”
阿尔萨斯眯起眼。今天?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父亲别的时候不以他为傲吗?他突然有些恼怒,却不确定是因为什么。圣光对他的认可有所迟疑?他本来可以吻到吉安娜的时候,她却刚好退开?还是父王刚才说的话?
阿尔萨斯勉强装出一脸微笑,挤出人群。他受够了拥挤的人堆,他们没几个真的认识他,更没人理解他。
阿尔萨斯十九岁了,瓦里安在这个年纪已经当了一年的国王。这个年纪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特别是现在有了白银之手的祝福指引着他。他无意留恋洛丹伦的王宫,也不喜欢单调的外交访问。他想要做一些……有趣的事。一些凭他的力量、他的地位、他的能力可以实现的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这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最不喜欢的天气——狂风暴雨,又阴又冷。尽管海风总是为塞拉摩送来阵阵清凉,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季,但现在它可不受欢迎,寒冷的海风挟着冻雨冲击着城市,冰凉刺骨。大海不悦的搅动着,天空乌云压顶,丝毫没有放晴的征兆。外面,训练场一片泥泞,行人找寻着旅店屋檐避雨;相当多的人因为突然来袭的湿冷空气而生病,范沃森大夫要忙起来了。吉安娜的卫兵毫无怨言的立在暴雨中,无疑是最不幸的。她差侍从把为她和她顾问沏的一壶茶拿去给了那些尽职尽责的坚强卫兵,她可以等下一壶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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