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没有这种东西,真叫我吃惊。”
“哦,我们这儿还没有卖的。日本最先进的录像设备在这里是买不着的。我们要落后他们三到五年。这就是他们的优势。他们可以随心所欲了。这种软件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就非常有用了。”
招待会的场面在我们眼前快速闪过,有点模糊不清。
突然,珍妮将一个画面定了格。
“看。左边那架背景摄像机。你要找的奥斯汀正在和埃迪·坂村谈话。他肯定认识她。坂村跟所有的模特儿都很熟。这儿要不要用正常速度放一放?”
“好的。”康纳答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光屏。
那架摄像机缓慢地对着会场转圈拍摄。这一段画面中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看见谢里尔。她和埃迪·坂村呆在一起显得心情愉快,谈笑风生,忽而笑得前仰后合,忽而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埃迪在不断地逗她,他脸上的表情极为生动,似乎把逗她发笑当成很大的乐趣。不过,她的眼睛却不时地往别处瞟,朝四周张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或在期待着什么事的发生。
有一回,坂村意识到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他身上,就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身边拉。她掉过脸不看他,他就俯过身去很生气地说着什么。这时一个歇顶的男人走上前去,走到离摄像机很近的地方。强烈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人看不清他的面部特征,而他的脑袋又正好挡住了埃迪和那个姑娘,接着摄像机转向左面,我们就看不见他们了。
“妈的。”
“要再放一遍吗?”珍妮倒回一段带子,我们又看了一遍。
“埃迪很明显对她表现出不满。”我说道。
“我也这么看。”
康纳皱起眉头。“我们看到的情况令人费解。你们录了音没有?”
珍妮说道:“录了,不过很可能只是哇啦哇啦的嘈杂声罢了。”她按了几个键钮,重放一遍刚才的画面。录音声道放出来的是鸡尾酒会上闹哄哄的声音。我们只能听出只言片语。
有一次,谢里尔·奥斯汀看着埃迪·坂村说:“……如果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也是没办法……”
他的回答根本听不清,不过后来他对她说的话还能听出其中几个字:“不懂……星期六会议的事……”
在镜头转动的最后几秒钟里,当他把她向自己身边拉的时候,喊了声:“……当傻瓜……贱货……”
“他说的是不是‘贱货’?”我问道。
“有点像。”康纳说道。
“要再来一遍?”珍妮问道。
“不必了,”康纳说道,“这儿已经看不出多少名堂了。往前放吧。”
“好吧。”珍妮说道。
画面的速度加快,参加招待会的人们动作也加快了。他们很快地谈笑着,举起酒杯快速地呷着。“慢点。”我说了一句。
恢复正常速度后,画面上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阿马尼丝绸套装的金发女子,她正在与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歇顶的男人握手。
“怎么啦?”珍妮看了我一眼问道。
“那是他的妻子。”康纳说道。
那女人凑上前去在那男人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对他穿的那身西装做了一番评论。
“她是地方检察官办事处的律师,”珍妮说道,“她叫劳伦·戴维斯,曾协助办理过两桩大案:日落大街谋杀案和凯勒曼枪击案。她雄心勃勃,处事机灵,上层关系也不错。他们说,她如果呆在那个办事处里,是大有前途的。这大概错不了。维兰不让她出头露面。你看,她虽然仪容很美,但他却不让她靠近麦克风。跟她谈话的那个光头是约翰·麦克纳,是旧金山里吉斯·麦克纳公司的人。那是一家给大多数高技术公司做广告宣传的公司。”
“我们往下看吧。”我说道。
珍妮按下键钮。“她真是你妻子,还是你的同事跟你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真是我妻子,不过现在不是了。”
“你们现在离婚了?”
“是的。”
珍妮看了我一眼,想再说点儿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着又看起屏幕来。监视器屏幕上看到的是正在快速进行的招待会。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劳伦来。我与她初次相识的时候,她聪明伶俐,雄心勃勃,但实际上并不大懂事。她是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毕业于东北部的名牌大学,具有在优越环境下长大的人所具有的那种想法,认为只要是自己想到的,就该是真实的,完全可以成为生活的准则,没有必要根据现实来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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