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擦伤是死前多长时间造成的?”
“可能有一到两个小时。并不是临死之前。这可以从受伤部位的溢血和红肿情况看出来。如果受伤后立即发生死亡,那么血液的流动就会停止,红肿的范围就很有限,或者不会产生红肿。你可以看出这儿的情况,红肿还比较厉害。”
“精液呢?”
“样本已经送化验室了。她的其它体液也送去化验了。”他耸耸肩。“只好等着看结果了。现在,你们二位能跟我说说情况吗?在我看来,这个姑娘早晚是会倒霉的。我是说,她很轻浮,精神上受了刺激。那么……这是桩什么大案?为什么要我深更半夜起床对这个因性窒息而死的女人进行细致的解剖和做详细的记录?”
我说道:“我还真回答不了。”
“得了吧。公平交易嘛,”蒂姆博士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了,你们也该给我透个底嘛。”
“哎呀,蒂姆,”康纳说道,“你是在寻开心啊!”
“见你的鬼,”蒂姆说道,“你们两个家伙欠我的情了,说吧!”
“恐怕彼得跟你说的就是实情啊,”康纳说道,“我们只知道这起杀人案发生时,日本人正在举行一场大型招待会,他们恨不能马上就使问题得到澄清。”
“这不难理解,”蒂姆说道,“上一回我们这儿也兴师动众地折腾过一阵,那是因为事情涉及到日本领事。你们还记得竹岛事件吗?也许你们记不得了,因为它从来没有见过报。日本人把事情悄悄地掩盖过去了。不过反正有一名警卫被人杀了,死得很蹊跷。在两天之中他们对我们处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对于他们的能量我感到惊奇。罗参议员亲自出马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们该如何如何去干。州长大人也打来电话。大家都打电话来,你准以为这是为了总统的儿子呢。我是说,这些人神通广大得很呢。”
“当然是神通广大啰。他们用来打点的钱相当可观。”格雷厄姆正好走进来,就插了一句。
“关上门!”蒂姆说道。
“可是这一次,他们的所有影响都将无济于事,”格雷厄姆说道,“因为这一次我们抓住了他们的狐狸尾巴。我们面前的是一桩谋杀案。根据到目前为止的化验结果,我们可以很有把握地说凶手是日本人。”
隔壁的病理化验室房间很大,一根根荧光灯把房间照得通亮,一排排显微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此刻已是夜阑更深,偌大的化验室里只有两个化验人员在工作。格雷厄姆得意洋洋地站在他们身边。
“你自己看。仔细检查后发现了男子的毛发,中度卷曲,横断面呈卵形,几乎可以肯定是亚洲人的。精液分析首先确定了血型,是AB型,这种血型在白色人种中较为少见,而在亚洲人中则比较常见。精液蛋白分析一种叫什么……遗传标记的来着,是呈阴性?”
“乙醇脱氢酶。”那位化验员说道。
“对了,叫乙醇脱氢酶,是一种酶。日本人没有。化验的精液中也没有。此外还有迭戈遗传因子。这是一种血型蛋白。就这样。其它结果也快出来了。不过这姑娘在被那个日本人杀害之前跟他发生了被迫的性关系,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很显然,你发现了日本人的精液,”康纳说道,“如此而已。”
“天啦,”格雷厄姆说道,“日本人的精液、日本人的毛发、日本人的血液遗传因子。我们所谈的是一个日本犯罪分子。”
他摆出了一些在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谢里尔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他开始来回踱着步子。
“我知道你们两个家伙到哪儿去了,而且我知道你们那是浪费时间,”格雷厄姆说道,“你们去找录像带,可是录像带不在了,对不对?接着你们又去了她的公寓,可是有人比你们捷足先登,把那儿翻了个遍。如果罪犯是日本人,这就是你们预料之中的结果。这是明摆着的嘛。”
格雷厄拇指着照片说:“这就是我们那位姑娘谢里尔·奥斯汀。得克萨斯人。她轻浮、涉世不深、体型很美,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个演员,拍过几个商业广告片。也许是日产公司的广告。这无关紧要。她跟一些人来往,与一些人有接触,是邀请名单上的常客。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对格雷厄姆说。康纳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照片。
“不管怎么说,谢里尔日子过得不错,在应邀出席中本大厦落成典礼招待会时像模像样地穿上了山本设计的黑色长裙。她是和某个人一起去招待会的,也许是跟一个朋友或是一位美发师。那人长着小胡子。也许她还认识招待会上其他一些人,也许不认识。可是在招待会进行过程中,有一位有权势的大人物建议她跟他一起溜出去一会儿。她同意上楼去。为什么不呢?这姑娘喜欢冒险,喜欢危险的勾当。于是她就上了楼——也许是跟那小子一起上去的,也许是分开来走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楼上会合,然后就找地方,找一个够刺激的地方。于是他们决定——也许是他决定的——就在他妈的会议室的桌上干。两人正干得起劲的时候出了麻烦。她的性伙伴不是因为有点儿太兴奋,就是有些性怪癖……把她的脖子卡得太狠了点,她就呜乎哀哉啦。我说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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