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给他按下放像键后,转身准备离开。
“哦,后辈,你去弄咖啡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值班警官,局里有哪些电视录像设备。因为这些带子都得复制下来。我们也许需要翻拍某些画面。要是局里说我们是在攻击日本人,尤其是在逮捕坂村之后,那就用得着了。到时候我们也许有必要公布一张照片,为的是保护我们自己。”
这话说得很在理。“好的,我去问一下。”
“我的咖啡不要加奶,只要一块方糖。”说完,他转过身去,看着监视器屏幕。
技侦处位于帕克中心大厦的地下室里。我到那儿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大多数部门都没有人了。这儿的人大多是7点至5点的长白班。当然夜间他们也派人前往犯罪现场采集证据,不过当晚他们先把这些证据锁在分局或处里的柜子里,第二天上午再开始检验。
我走到印迹科隔壁那间有煮咖啡机的小屋里,只见墙上贴了许多标语:“你洗过手没有?说的就是你!不要给你的同事造成危害!要洗手!”这是因为技侦处,尤其是从事犯罪侦查学的人,常常使用一些有毒化学物质。从前,这里随处可以见到水银、砷、铬之类的东西;有时,一些警官就是因为使用他人触摸过的杯子喝咖啡而出现中毒反应。
当然他们现在小心得多了。我弄了两杯咖啡,然后来到夜间值班室。值班员杰基·莱文这时正把腿跷在办公桌上看杂志。她块头很大,穿了条紧身裤,戴着一只橙红色假发套。尽管她这副模样很怪,可她却是局里公认的一流印迹取样员。我见她正在翻阅一本《现代新娘》杂志,便打趣地说道:“杰基,还想当一回新娘子吗?”
“嗨,哪儿的话呀。是我女儿要结婚。”她答道。
“和谁结婚?”
“我们还是谈点令人舒心的事吧,”她说道,“有一杯咖啡是给我的吗?”
“恐怕不是,”我说道,“不过我想问一下,这儿谁负责录像证据方面的事?”
“什么录像证据?”
“比如说,从监视摄像机上录下来的东西,谁能进行分析、翻录、拍照之类的事?”
“哟,我们倒没怎么干过这类事,”杰基说道,“这种事以前是由电子侦察科负责,不过他们好像已经不干了。现在,录像的事不是由瓦利大厦那边管就是由梅德拉大厦管。”她挪到办公桌前面,翻动着一本电话号码簿。“如果愿意,你可以打电话找梅德拉的比尔·哈瑞尔森。不过,如果是很特别的事,我想我们就送交喷气推进器实验室或南加州大学的高级影像实验室。你是要这两处的电话号码还是想找哈瑞尔森?”
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知道该干什么了。“我还是把那两个电话号码记下来吧。”
“是啊,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记下电话号码后便离开了技侦处。康纳已经看完了录像,正在反复推敲着坂村的脸反射在镜子里的那一段。
“怎么样?”我问道。
“是埃迪,错不了。”他的语气平和,几乎有些冷漠。他接过咖啡呷了一口。“真难喝!”
“是啊,我知道。”
“以前的比这好喝。”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关掉录像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啦,我觉得今天晚上干得不错。我们去睡一会儿觉,你看怎么样?明天早上我还要到日落山去参加一场高尔夫球比赛呢。”
“行。”我表示同意。我把录像带放回纸箱后,把录像机也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这些带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它们放到处里的柜子里去。”
“这些都是原始录像带,我们还没有复制呢。”
“这我知道。我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进行复制。”
“我想说的正是这点。你为什么不把它们带回去呢?”
“带回去?”局里曾三令五申,禁止把证据带回家。这样一来,少说也是违反规定。
他耸耸肩说:“我是不会把它们随便乱放的,带回去以免发生意外,明天上午你亲自安排复制。”
我把纸箱夹在手臂下面。“你觉得局里的人不会……?”
“当然不会,”康纳说道,“这些证据至关重要。我们不想让别人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带上一块强磁铁从柜子旁边走过去,不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把录像带拿在身边。我们走到外面,看见石仓依然心情沉重地坐在那里。我们从他身边经过时,康纳用日语跟他很快地说了几句话。石仓立即站起身,鞠了个躬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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