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太阳(86)

2025-10-09 评论

  有人在敲门,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把头伸进来。“对不起,打搅你了,罗思,”她说,“基思刚刚接到日本广播协会驻洛杉矶代表挂来的电话。他想知道我们的广播员为什么抨击日本。”
  罗恩皱起眉头。“抨击日本?他说些什么?”
  “他说我们的播音员在播音时说什么‘该死的日本人正在接管这个国家’。”
  “接着说,”罗恩说,“没有人会那样讲的。尤其在广播中,谁会讲这种话呢?”
  “是伦尼,在纽约。他是通过回传线路讲的。”那女人说。
  罗恩在椅子里挪了挪身体。“唔,”他说,“你检查过录音带吗?”
  “检查了,”她说,“他们正在主控制室查验自动存储资料。不过我想这是真的。”
  “真糟糕!”
  我问:“什么叫回传线路?”
  “我们的卫星传输线。我们每天从纽约和华盛顿接收一批文稿,然后加以重播。在广播前或广播后总有一分钟左右的空当。我们会删去这一部分,但任何一个想捕捉我们信号的人都可以借助民用截抛物面反射测出未经加工的原始电文。人们就是这样做的。我们告诫过那些能人在摄像机前务必小心谨慎。可是去年,路易丝在摄像机前肆无忌惮地解开罩衫,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来——于是责问的电话从全国各地打来。”
  罗恩的电话响了。他听了一会儿后说道:“好的,我明白了!”随即挂了电话。“他们检查了录像带。伦尼当时正对着摄像机在回传线路前讲话。他对路易丝说:‘如果我们还蒙在鼓里,那么这些该死的日本人就将拥有这个国家。’他确实说这话了,但不是在演播。”他沮丧地摇摇头。“日本广播协会的那家伙知道我们没有开播吗?”
  “知道。但是他说他们能接收到那些话,而且正是基于这一点提出了抗议。”
  “该死的家伙!”罗恩说,“这么说,他们甚至在监听我们的回传线路。天哪,基思打算怎么办?”
  “基思讲,他已经讨厌再去告诫纽约的能人。他要你去处理此事。”
  “他要我给日本广播协会的那个家伙挂电话吗?”
  “他说由你自己拿主意,不过,关于那半个小时的演播节目,我们跟日本广播协会有协议,我们每天给他们发送一次。他可不想使这个协议遭风险。他认为你应该道歉。”
  罗恩叹了口气。“现在,我甚至不得不为并非演播的话去道歉。真见鬼!”他看着我们。“伙计们,我得走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说,“祝你好运。”
  “听着,”罗恩说,“我们大家都需要好运。你们知道,日本广播协会正着手投资10亿美元建立全球新闻通讯网。他们打算与特德·特纳有线电视新闻网在全球展开竞争。如果说过去的历史有任何指导意义的话……”他耸了耸肩。“和美国的新闻媒介吻别吧。”
  当我们离开时,我听到罗恩对着话筒说:“笠川先生吗?我是罗恩·莱文。我在美国金融通讯网跟你讲话。是的,先生。是的。笠川先生,我想就我们的广播员通过卫星线路所讲的话表示关注和深深的歉意——”
  我们关上门,离开了那儿。
  “上哪儿去?”我问。

  四季饭店深得明星和政治家们的厚爱。它的入口十分气派,但我们的车被安排停放在拐角的便门旁。一辆装运牛奶的小卡车停在装卸台前,厨房的工作人员正往下搬卸盒装牛奶。我们在此足足等了5分钟。康纳看了看手表。
  我问:“我们干吗呆在这里?”
  “我们得按最高法院的规矩办事,后辈。”
  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人从装卸台处走了出来,环顾了一下,朝我们挥挥手。康纳也朝她挥挥手。她又一次消失。康纳掏出钱包,抽出两张20美元的钞票。
  “我当警探最先明白的事情之一,”康纳说道,“就是饭店的工作人员能帮上大忙,尤其是在眼下这些日子里,警察受到种种限制。没有搜查令,我们警察就不能进入饭店的任何房间。如果我们进了房间,不管搜查中发现了什么,都不会得到承认,对不对?”
  “对。”
  “但女服务员可以进去。洗熨工、清洁工和客房服务员都可以进去。”
  “唔——唔。”
  “所以,我学会了与所有大饭店都保持联系。”他打开了车门。“我去一下就来。”
  他朝装卸台走去,在那儿等着。我用手轻轻叩着方向盘,脑海里出现了这些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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