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通过莫顿先生把资金带到这里来,我还没有忘记这一点吧。”
“不,不,佩尔,”德雷克急忙说,“请不要误解——”
“我太清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埃纳森狂怒道,“莫顿先生?你赞成德雷克先生让我做的事情吗?”
正在这时,莫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掩饰住自己脱身后的快慰,啪的一声将手机打开。“莫顿。喂,是,约翰。你在哪儿?温哥华?你那儿是几点钟?”他用手捂着话筒,“约翰·金,他在温哥华,丰业银行。”
埃文斯点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约翰·金是谁。莫顿的资金运作相当复杂;他了解全世界的银行家们。莫顿转身,走到帐篷的另一端。
大家难堪地沉默着。埃纳森盯着地板,吸了一口气,余怒未消。那些金发女人佯装干活,慢吞吞地翻着手里的文件。德雷克两手插在衣袋里,两眼望着天花板。
这时,莫顿笑起来:“是吗,我没有听说过,”他说着,格格地笑起来。他向后看了一眼其余的人,又转过身去。
“一点也没有,”埃纳森淡淡地说,“我们彼此太了解了。如果你们不想再支持我们,那就请便吧。”
“没有人说不支持你们……”
“时间是检验的标准。”他说。
这时,只听莫顿说道:“什么?他们干了什么?存了什么?多少钱——?啊,约翰。筒直难以置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出帐篷。
埃文斯匆匆跟了出去。
现在天更亮了,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试图穿透低垂的云层。莫顿爬上斜坡时,还在电话里说个没完。他大声地说道,但说出来的话很快消失在风中,即使埃文斯跟在后面也听不见。
他们来到那辆“陆地巡洋舰”旁,莫顿低下身子,用它来躲避寒风。
“天啊,约翰,我在那儿有法定的债务吗,我的意思是——不,我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组织?行星基金之友?”莫顿询问地看看埃文斯。埃文斯摇了摇头,大部分环保组织他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行星基金之友”。
“这个组织设在哪里?”莫顿说,“圣何塞?加利福尼亚?噢,天啊。哥斯达黎加那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了听得更清楚一些,他把握着手机的手做成环状置于耳背,“行星基金之友,哥斯达黎加的圣何塞。”
埃文斯摇摇头。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莫顿说,“我的律师也没有听说过。我不记得——不,爱德,如果是二十五万美元的话,我会记得的。支票是哪里签发的?我知道了。我的名字在哪里?我明白了。好的,谢谢。对,我会的,再见。”他轻轻把手机关上。
他转向埃文斯。
“彼得,”他说,“拿个本子做记录。”
莫顿飞快地说着。埃文斯潦草地写着,尽力跟上他的速度。故事很复杂,他尽量完整准确地把它记录下来。
温哥华丰业银行的经理约翰·金接到一个名叫纳特·达蒙的顾客的电话,纳特是本地一名出租潜艇的商人。达蒙把卡尔加里一家名叫地震服务的公司开过来的支票存入银行时,发现这张支票的账户上没有钱。由于这是一张三十万美元的支票,达蒙很紧张,是谁开的这张支票,他要金查一查。
约翰·金在美国查这张支票是不舍法的,但开票银行在卡尔加里。他有一个朋友在那儿工作。他了解到这家地震服务公司账号的地址其实是个邮政信箱。这个账户不很话跃,每隔几个星期会从同一个地方接受汇款:行星基金之友,地址是哥斯达黎加的圣何塞。
金给那儿打了一个电话。就在这时,他的屏幕上显示:支票上有钱了。金打电话问达蒙是不是要停止追查,达蒙说继续,查它个水落石出。
金与他在圣何塞卡塔戈农业信贷银行工作的米古·沙雷简短地谈了一下,沙雷说他收到过摩利业风力联合会通过大开曼岛的一家私人银行安斯巴赫(开曼)有限公司的一笔电子存款。他知道的就这些。
十分钟后,沙雷把电话打了回来,他说他在安斯巴赫查了一下,发现一笔电汇记录,是由国际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三天前付到摩利亚账户上的。国际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在“留言栏”内注明,这笔钱是“G·莫顿研究基金”。
约翰·金给他的温哥华顾客纳特·达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这张支票是干什么的。达蒙说是租用一只可供两人乘坐的小型研究潜艇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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