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找一件东西,”她说,“乔治的一件东西。他们认为这件东西现在在我们中间的一个人手上。他们认为乔治把它给了我们其中一个人。”
埃文斯皱起眉头。“如果那是真的,”他说,“他们为什么还做得那么明显。捣毁了我住的地方,我肯定会发现。即使在这里,他们也让保险柜门开着,让你知道你被盗了……”
“一点儿没错,”她说,“他们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咬着嘴唇,“他们想让我们发慌,急匆一匆地找回那件东西,不管那是什么。然后他们就跟踪我们,夺走它。”
埃文斯沉思着:“你知道那可能是什么呢,”
“不知道,”她说,“你知道吗?”
埃文斯想起乔治在飞机上跟他提起过的那份数据清单。那份清单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解释。但毫无疑问,其背后的含义是莫顿为这份清单付出了大量的钱财。但某种东西使他犹豫着没有提起这份数据清单。
“没有。”他说。
“乔治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说。
“也没有给我。”她再次咬紧嘴唇,“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
“离开?”
“离开城里一段时间。”
“被盗之后有这样的想法是自然的,”他说,“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报警。”
“乔治不喜欢这样做。”
“乔治不在了,莎拉。”
“乔治痛恨贝弗利山的警察。”
“莎拉……”
“他从来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他总是雇私人保镖。”
“那也许,但……”
“你报过警吗?你的屋里被盗了?”
“还没有。但是我会的。”
“好的,最好报警。任凭事态发展是浪费时间。”
他的电话嘟嘟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他看着屏幕,上面写道:N·德雷克来到办公室,有急事。
“喂,”他说,“我要去见尼克了。”
“没事儿。”
“我会回来的,”他说,“尽快回来。”
“我没事儿的。”她重复道。
他站起来,她也站起来。冲动之下他拥抱了她。
她很高,差不多跟他肩并庸了。
“都会过去的,”他说,“别担心。会过去的。”
她也抱了他,他松开时,她说,“再也别这样了,彼得。我并没有失控。你回来后我去看你。”
他匆匆离开了,感觉自己愚不可及。在门口,她说:“顺便说一句,彼得,你有枪吗?”
“没有,”他说,“你有吗?”
“只有一支九毫来的美式贝雷塔,但也好过没有吧。”
“噢,好的。”走出前门时,他心想,这个现代女人并不需要男人的安慰。
他钻进汽车,朝德雷克的办公室开去。
他停好车,正要走进办公室的前门时,才注意到那辆蓝色的“先驱”停在一个街区的边上,里面坐着两个人。
看着他。
10月5日,星期二
下午4时45分
“不,不,不!”尼吉拉斯·德雷克站在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的媒体室,被五六个目瞪口呆的平面设计师围着。墙上、桌上全是海报、旗帜、传单、咖啡杯、一摞一摞的新闻稿和媒体用具。全都以一面从绿变红的旗帜作装饰,旗帜上写着:“气候突变,我们面临的威胁。”
“我讨厌它,”德雷克说,“我他妈的讨厌它。”
“为什么?”
“因为它枯燥无味,就像该死的美国公共广播公司的特别节目。我们需要吸引别人的注意。需要一些刺激性的东西。”
“嗯,先生,”一个设计师说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原来是想避免任何看起来过分夸张的东西的。”
“是吗?不,我没有。亨利想避免夸张。亨利认为应该把它办得跟一个正式学术会议一样。但如果我们真把它办成一个学术会议的话,媒体就不会宣传我们。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关于气候变化的会议吗?全世界?”
“不知道,先生,有多少?”
“嗯,四十七次。无论如何,问题不在这里。”德雷克用指关节敲打着标语旗,“我的意思是,看看这个,‘威胁’这个词,非常模糊;它可以指任何东西。”
“我认为这正是你想要的——它可以指任何东西。”
“不,我想要的是‘危机’或‘灾难’。‘面临的危机’或‘面临的灾难’,会更好一些。‘面临的灾难’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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