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害怕了,又憎又怕,极想走开、打铃、叫人来,可是她不敢动,怕打扰了他的休息。
透过墙垣转来了街上的那些声音。于是她听是不是有轮子的声音停到门前,她的丈夫会不会回来解脱她,最终将她从这种悲惨的两人单独相处的场面里解脱出去。
她试着将手从奥利维埃的手中抽出来,然而他捏紧了,嘘了一口长气!于是她顺从地等着,尽量一点儿不打扰他。
壁炉里的火在信的黑色灰烬下快灭了。两支蜡烛正在熄下去。有件家具响了一下。
宅邸里一切都是悄悄的,像死似的静。只有楼梯上弗朗德勒产的立钟在规律喧闹地报时报刻,在黑夜里歌唱时间,在不同的打簧上调谐抑扬。
动也不动的伯爵夫人感到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受不了的恐惧在增大。梦魇纠缠她,一些吓人的念头扰得她心神不安,她觉得感到了奥利维埃的手指在她的手指里渐渐冷却。真这样吗?不,也许!她此刻从哪儿来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冰凉感觉?她惊惶迷乱地站起来想看看他的脸——他已经放松了,没有表情,没有生气,对一切苦难已经漠然,已经归于“永恒忘却”的大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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