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大体上明白了为什么男人会按照命令进行暗杀。女人也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当被许多层“更大利益”包起来之后,一个人生命的价值是什么?此外,干掉埃里克-爱德华本来不是她的意思。它并不代表她自己的真正意愿,不是吗?“但是,再等一会,还有其他的事情。”她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有时停下来只是往窗外望望,或者是盯着桌子上执行任务的工具。她正在为一个好朋友的死复仇。最后,夺去巴里生命的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了——个苏联间谍,一个名叫托克尔的医生,像马克-霍特克斯或埃里克-爱德华那些不同的、非常不同的人——不管是谁干了这件事情,都必须去见另一个上帝,如果她想完成这项工作,现在她必须杀死这个人了。
当她继续考虑自从乔-布雷斯林让她杀了埃里克-爱德华时脑子里涌现出来的想法时,她对自己内心里所考虑的步骤感到痴迷了,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一边看卡希尔与自己达成协议一样。她被要求去做的事情——实际上是她将要去做的事情——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如果在她的生命中的其他候别人让她去做,她会立即笑得死去活来。可现在已经不再是那样的了。让旁观者感到有趣和惊奇的是,现在她所流露出的是一种因为谋杀行动而产生的正义感和理智。更重要的是,这是完全可以完成的。她可以完成这项任务。她没有举起自己的双手,追赶着布雷斯林的汽车,或躲在她的公寓里,乘坐第一班飞机逃出布达佩斯。她接受了这项任务,精心挑选了自己的武器,与挑选办公室的打字机或铅笔刀没有什么不同。她已经麻木了。
她感到迷惑了。
但是她没有感到害怕,虽然对旁观者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早上,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她忘记自己订了早餐。她急急忙忙地起了床,对着门外喊:“等一下。”然后来到起居室,匆匆忙忙地把工具从咖啡桌上收起来塞到抽屉里。
她打开门,一个餐厅的侍者端着盘子。这是上一次来这儿时和她交谈的那一个侍者,是他告诉她三个男人来这儿收拾巴里的遗物。“你全天值班吗?”她问他。
“是的,夫人。”
“好极了,”她说,“我想过一会儿给你看一样东西。”
“打电话叫我就行了,夫人。”
乔希-姆勒在12点15分来到宾馆,拿着一个信封。他们拥抱过后,他把它递给她,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说:“我们的档案中就有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过去一年里有一种压力要加强所有相片档案的管理。你可能会认为英国成了我们这种搜集个人情报方式的敌人。”
科列特打开信封,看着马克-霍特克斯那张光滑的黑白色的脸,照片上斑斑点点的,很明显是一张复印的。
姆勒说:“我想这张照片是从报纸和文学杂志上得到的。”
卡希尔看着他说:“有关于他的档案材料吗?”
姆勒耸耸肩,“我觉得不会有,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并没有费事去查。你说你需要一张照片。”
“是,我知道了,乔希,这就是我所有想要的。非常感谢你。”
“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他问。
“说来话长,”她回答,“个人的私事。”
“有时间和我共进午餐吗?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我有空。我很愿意,但是我首先要做一件事情。”
她把他留在房间里,然后来到楼下,宾馆的侍者正在整理信件。“打扰了,”她说,“你认识这个男人吗?”这个侍者正了正大鼻子上的半边眼镜,然后把照片放在眼镜的焦距上,“是的,夫人,我相信我见过他,但是我说不出什么时候。”
她说:“你记得那三个来收拾我的朋友迈耶小姐遗物的男人吗?就在她死后不久。”
“对了,就是他。他就是那天来这儿的那三个先生中的其中一个。”
“这是哈伯勒先生的照片吗,戴维-哈伯勒?”
“确实是,夫人,他就是那个自称是你女朋友的生意助手的先生。他说他的名字叫哈伯勒,虽然我不能确切地回想起他的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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