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
“布莱克先生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但是他给你留了言,以防万一你打过来电话。他说他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都是临时突然发生的。”
科列特失望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确信即使没有电话,接线员可以听见她的叹气声。她闭上了眼睛,沮丧他说:“谢谢。”
她打电话时没有穿衣服,忽然间感到有点冷,也感到自己有点脆弱。她从手提箱里拿出她没有费事去打包的牛仔裤,和一件粉红色的羊毛衫。
她打开了所有的灯,看着手提箱,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它的跟前,打开里面一个小格子的锁,把手伸进去拿出氢氰酸和硝化物,以及烟盒模样的雷管。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借着灯光把它们放好,然后重新把白色的小塑料左轮手枪装好。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衣袋里,静静地坐着,手指不停地拨弄着钱包上面的带子,两只耳朵竖起来,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两只眼睛盯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死一般得寂静,这使她感到坐立不安。她站起身来打开电视,这时电话铃响了。电话的响声让她僵直地站在房间的中央。她应不应该该接这个电话?不,显然托克尔和霍特克斯知道她住在水门宾馆,她不想和他们两个人说话。弗恩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多么愚蠢。”她骂了自己一句。她为什么对他这样保密呢?现在他可是她唯一的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一考虑到直到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一直受到欺骗,她就觉得自己这是自作自受。
她对他一下子充满信任的原因就是近来她生活中的朋友,只有弗恩不是公司里的人。实际上他处于公司之外,想竭力地打入它的内部,去揭露它,摧毁它。他所写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至少根据她所知道的资料可以这么说。虽然他没有用很多语言去描述,但是他在书中所写的东西有力地证明了贾森-托克尔对巴里-迈耶和哈伯勒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她看起来很清楚了,就好像当她站在房间的中央时,明亮的灯光使事实原形毕露。
阿帕德-海迪盖什在布达佩斯的小酒吧里撒了谎。早些时候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时,他告诉她的是真的,并且她曾经跟乔-布雷斯林说过的事情是有道理的。海迪盖什来叛变投降是想给美国人传递假情报。托克尔把美国进行的意识控制实验的结果出卖给了苏联人。还有,根据惠特利书中所写的,他曾经利用许多受到催眠术控制的人传递过那个情报。
惠特利在书中没有提到埃里克-爱德华。可能是他甚至不认识他。但是卡希尔很快就编出一个故事情节,在这个事情中,托克尔之所以把爱德华看成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是因为他和多嘴的巴里的亲密关系,所以他就说服了参与“巴纳纳奎克”计划的其他人,说爱德华是一个双料间谍,并向我们的对手出卖情报。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被指控为双料间谍呢?但是,还是没有能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来支持她的猜想,但是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分量以及自己所知道的每一条消息都可以支持她的猜想。
她知道自己应该判断一下托克尔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她自己所描绘的图画已经完美无缺了。现在她的脑子想的最重要的事是躲开托克尔和霍特克斯,找到弗恩并且和中央情报局内部的一个自己能够信任的人取得联系。自己能够相信谁呢?她陷入了沉思。她唯一能够想起的名字就是埃里克,但是那要冒一次险。他现在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人。而且这个人必须是一个除了惠特利之外能够以一种非常坦率的方式处理事情的人。她也曾想到汉克-福克斯,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总是像一个父亲一样办事,但是他与他们的联系太密切了。
电话铃声停了。科列特重新回到椅子上,打开她的小包,用手指轻轻地抚摩着左轮手枪光滑的塑料表面。马克-霍特克斯!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他是干什么的,MI-6?一个雇佣特工。这个部门在全世界各地的组织中有许多这样的特工。霍特克斯和托克尔的这种很明显的亲密的工作关系既让她迷惑又让她感到灰心丧气。她推理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某些问题。托克尔没有从肉体上杀死巴里和哈伯勒,这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的任务。但是或许霍特克斯会是真正的杀手,按照托克尔的命令干的。不错,这使她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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