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勒又一次走进来,“准备好了吗?”
“我想是的,”迈耶说,把信放进信封里,封好,写上地址,放进她的钱包里,“谢谢。”
“你要离开一周?”
“连一天都不到。我11点到,在伦敦我住在卡多根园;在布达佩斯我住在希尔顿饭店,”哈伯勒大笑,“行了,还有什么新东西要交代?”
迈耶笑了笑,站起来,伸伸懒腰,眨眨眼睛,问:“车在这儿吗?”
“在,”迈耶的公司与巴特勒轿车租赁公司有协议,一辆车就在楼下,“巴里,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与布达佩斯的共产党的头目见面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有一点,但佐尔坦说:‘别担心。’”他们都笑了,“他跟你说了不少东西,戴维。”
“可能是吧,听着,我知道你清楚你该做什么,但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用行贿恐怕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你会有麻烦的。”
迈耶淡地笑了笑,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走到哈伯勒身边吻了他的脸颊。“戴维,你真可爱。你比我妈妈担心得还要多,这简直可以让你上吉尼斯世界记录。别担心,戴维。如果你需要我给我打电话。我会随时与你联系的。顺便问一下,卡罗尔在哪儿?”卡罗尔-格芬是迈耶代理公司的两个秘书之一。另外一个是马西娅-圣-约翰,他正在度假。剩下的其他两个职员都出差了,一个在好莱坞为雷蒂小说的电影版权问题与制片厂“周旋”,另一个则在纽约参加一个会议。
“她肯定又去跳通宵舞去了,这样可以少干点活儿。”哈伯勒说。卡罗尔最喜欢的那家迪斯科舞厅只是偶尔才在早晨6点关门。
迈耶摇摇头,“你告诉卡罗尔她已经在跳舞与工作之间做出了选择。早晨又来得很晚,她可以整天用她的钱而不是我的钱跳舞。帮帮我,好吗?”
哈伯勒提起她的公文包和迈耶放在接待处的手提衣箱走到等待他们的轿车前。“一周后见。”迈耶说着就进了弗列特伍德车的后排座位。司机关上门,点燃发动机,一路奔向国家机场,直奔飞往纽约的班机。她回过头,透过黑色的玻璃看见哈伯勒站在路边,他的手伸在半空中向她道别。迈耶喜欢哈伯勒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气质。他永远都是微笑着的,而且他多变得笑总是那样的有感染力。但今天不是这样的。他的脸随着汽车的飞奔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这令她有些心烦意乱,不过很快,她的心思就转移到未来的日子上。她把腿伸展,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我又出发了。”
她的手提衣箱已经经过检查运到伦敦去了,这样她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搭个出租车直接到伦敦。到了伦敦,她在第二大道拐向第30大街的拐角处下车。她沿着第30大街径直走向伊斯特河,一直走到一栋褐砂石房屋前。这栋房子很有特色,镶嵌在墙上那黑白相间的金属片刻着一系列内科医生的名字。
贾森-托尔克-心理学家。
她走下台阶,按响门铃。对讲机里传来一句女声:“哪位?”
“巴里-迈耶。”
蜂鸣器响了,迈耶打开门,走进一间很小的铺有地毯的接待处,然后关上身后的门。除了她,就只有一位从后边的办公室走出来的女士。这位女士向她问候,“早晨好!”
“早晨好!”迈耶说。
“你知道,他不在这儿。”这位护士说。
“我知道,他在伦敦参加一个会议,他告诉我……”
“我知道。”这位护士有着轮廓鲜明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粉刺的疤痕。她走到一张桌子后,拿出一个律师常用来携带文件的黑色公文包,两条带子扣住包的顶部,一个小小的锁子锁住了整个包。
“他说你已经被告之有关此包的事。”护士说。
“是的。谢谢。”
一丝微笑从护士那低垂的脸上划过,“再见。”她说。
“是的,我们会的。”
说完,迈耶一手提着她自己的公文包,一手提着那个新公文包就乘车离开了。她住进戴维在华盛顿就给她预定好的酒店,吃完午饭,从她的公文包中拿出文件一直看到3点。然后,她把闹钟上到5点,脱掉衣服,小睡一阵儿。5点钟迈耶准时起床,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坐上出租车一路奔向肯尼迪机场,准备在7点钟搭乘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飞往伦敦。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迈耶悠闲地坐在机场俱乐部,一边喝着马提尼酒,一边看看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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