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列特,他叫乔尔。他给我干活。”
“你好,乔尔。”她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很大的门厅,左边是看起来像书房的房间,右边是饭厅,里面用枝状灯架上的电灯照得通亮。
“过来。”说着托克尔把她领到了大厅,带她走过大厅来到客厅。客厅有一扇和房间一般高的大窗户,足以将外面一个典型的日式花园的风光尽收眼底,花园的周围是高高的砖墙。
“很漂亮。”卡希尔说。
“多谢,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喝些什么?”
“就要些苏打水,谢谢。”
乔尔听完就离开房间,托克尔对卡希尔说:“乔尔是在美国大学念书的一名大学生,我给他提供食宿,他则做我的杂工,他是一个好厨师,他整天都把牛排浸泡在卤汁里。”
卡希尔走到书架前,看起了书的名字,这些书好像都是关于人类行为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收藏。”卡希尔夸奖道。
“很多书突然之间都变成了垃圾,但我想留着所有的书,从本质上讲我是个收藏家,”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说,“一些出版商追着我要给他们写一本书,说了有好几年了,说实话,我简直无法想象干一件事得花那么长的时间。”
“一本书,我猜是一本关于自我赏识的书,不是那种……”
他大笑,把话说完了,“不是我想写的那个方面。”
她也笑了,“我觉得你也不缺那个。医生。”
“自我很健康,没有自我的人是不会在社会中活得很好的,请坐,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她想说她只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坐在一个很小却很精致的路易十二世沙发上,背后还有一个血红色的靠垫,在她前面有一个嵌着花样的皮制咖啡桌,桌的对面,托克尔也坐在同样的沙发上,乔尔把饮料放在他们面前,然后托克尔对他说:“乔尔,一个小时后吃晚饭。”他看看卡希尔,看她同不同意,卡希尔点了点。乔尔走了,托克尔举起酒杯说:“为和我一起吃晚饭的漂亮女士干杯。”
“我可不会说那样的祝酒辞,但我也不反对。”
“瞧,你也有一个健康的自我。”
“与你的不同,医生,我从不提议为我干杯,你会。”
“但我没有。”
“如果你那样说了,也不会冒犯我。”
“好吧,为一个漂亮的女士,也为一个英俊、成功、聪明和非常体贴的绅士干杯。”
她被他的一连串的修饰词逗笑了,他站起来,走过去把录音机打开,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轻柔的现代爵士乐三重奏的乐曲声,顿时,整个房间里都飘荡着悠扬的旋律。托克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说:“首先,你不要叫我医生,叫我托克尔好吗?”
“好的。”
“其次,给我讲讲你在布达佩斯的工作与生活。”
“我是请假离开布达佩斯的。”
“那你是一个真正的公司职员了?”
“我想我们不应该再接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了。”
“为什么?这让你感到紧张?”
“不,只是很清楚我们有规定。”
“规定,我可不喜欢他们。”
“那是你的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严格遵守一个个逗号和句号,科列特,我并非鲁莽,我只觉得你、巴里和我之间有着这种不同一般却又一般的关系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又有些讽刺。你和你最好的朋友最终都选择了为我们国家最重要的也是很可怕的一个机构效力。因为你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或者说你需要一份有养老金而且很刺激的工作,而巴里则是因为与你走得太近,我呢,正如我早就承认的那样,只是为那个可怕的机构做了一两次顾问,你想到这一点会很奇怪,很多人活了一辈子却不知道有个中央情报局而知道奥杜邦协会,也永远不会遇见一个为中央情报局卖命的灵魂。”
“这是一个很小的世界。”她说。
“对我们来说是那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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