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抓住伙伴的胳膊,一块儿穿过花园。他摆出一种深思熟虑的姿态,不停地侃侃而谈,好像要提出一些问题,希望得到某种答案。
“总之,处处都是谜。许多疑点都要查清。当然不必给你举出一个个例子,是不是?你我同样明白,比方说,藏在鸽子楼里的家伙,杀人以后,不可能傻呆在那儿不走,否则咱们就能逮住他了;而且,他也不可能从那里逃得无影无踪,因为咱们并没有瞧见有人逃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个家伙犯罪的原因是什么呢?
真是活见鬼!盖尔森先生从昨天起就在小城堡里,凶手打算用枪击毙他,但凶手怎么会走过朽桥,撬开鸽子楼的大门呢?实在离奇!”
珀苏停了片刻,瞅了瞅伙伴的脸色。拉乌尔毫无一点表示,珀苏又说:“我猜,你会反对我的推理,可能认为这次犯罪是偶然事件,因为盖尔森先生闯入了罪犯的贼案。不过,这种假设是荒谬的,是极端荒谬的!(珀苏用厌恶性的语调把这句话说了两遍,好像以为拉乌尔已有这种想法)因为盖尔森先生撬开锁花了两三分钟,罪犯开枪以后有足够的时间躲到地下室去。你得承认,我这个推理是驳不倒的,是吗?”
拉乌尔仍然没有表示,闷声不响。
珀苏看见拉乌尔态度依然,就改变了策略和话题,企图打开一个缺口。
“卡特林娜的事,也是一团漆黑,叫人摸不着头脑。昨天她干什么去了?在哪儿失踪的?如何回来的?几点钟回家的?都是个谜!这些对你来说更神秘了!因为对这个女子的过去的一切,对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怪念头,你都毫无所知。”
“是的,毫无所知。”拉乌尔应付道。
“我也许和你一样。然而,我知道这一些基本事实,可以告诉你。”
“我暂时不感兴趣。”
珀苏一听,就大发雷霆。
“他妈的!你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那你的脑瓜在捣腾什么呢?”
“我在琢磨你。”
“琢磨我?”
“是的。”
“琢磨啥呀!”
“像往常一样。”
“那就是说,你依旧认为我是个笨蛋!”
“不,你这个家伙,推理能力很强,办事很有心计。”
“所以?”
“所以,从今天早晨起,我就一直在猜测:你干嘛要来拉迪加代尔呢?”
“我告诉过你,我是到这里来治疗肺炎后遗症的。”
“你注意治病,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你为何不到其它地方去呢?巴恩丹和夏朗东都是很好的去处,你为什么偏要挑选这里?难道这是你度过童年的地方?”
“并非如此。”珀苏窘迫地说,“我的一个朋友是这座茅屋别墅的主人,所以……”
“你在扯谎。”
“你这是什么话!……”
“让我瞧瞧你的表吧!你真有意思!”
珀苏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银壳旧怀表,递给拉乌尔看。
“噢。”拉乌尔说,“要不要我告诉你,这表壳里有啥玩意儿?”
“这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用苏回答,神情却不大自然。
“有。有一张小照片,是你心上人的照片。”
“我的心上人?”
“不错嘛,就是小城堡的那个厨娘。”
“你在瞎说吧?”
“你是萨洛特的情人。”
“萨洛特不是厨娘,是贵夫人的伴娘。”
“又是厨娘,又是你的情妇。”
“你说疯话!”
“不管怎样,你是爱她的。”
“我可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把她的照片放在贴身的衣兜里呢?”
“你是如何知道的?”
“昨天夜里,我从你的枕头底下拿出表来拆开看过。”
珀苏低声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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