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148)

2025-10-09 评论

    “柯斯莫-莫宁顿的两亿元将完全用于在摩洛哥南部、刚果北部修建公路和学校。”
    “在你赠献给我们的毛里塔尼亚帝国?”瓦朗格莱笑道,“好,这个举动是高尚的,我完全赞成。一个帝国,一个帝国的预算……其实,亚森-罗平欠祖国的债……堂路易已经完全偿清了。”
    八天以后,堂路易-佩雷纳带着马泽鲁,登上那艘送他来法国的游艇离开法国。弗洛朗斯同去。
    出发前,他们获悉让-韦诺克死了。尽管采取了防范措施,他还是服毒自杀了。
    到了非洲,堂路易-佩雷纳这位毛里塔尼亚的苏丹召见从前的伙伴,委任马泽鲁为帝国大官,和那些旧时伙伴地位相当。接下来,他一边安排退位的事情,准备让法国接管帝国,一边与法国军队司令罗蒂将军多次举行秘密会谈,商谈与摩洛哥的边界问题,并决定了许多策略,逐步推行,以便能轻而易举地征服摩洛哥。从此,前途有了保障。哪天,时机到了,反叛部落遮掩和平地区的幕布将会落下,一个秩序井然,建筑整齐,道路纵横,学校与法庭比比皆是,充分发展,欣欣向荣的帝国,将出现在世人面前。
    然后,堂路易大功告成,移交权力,回法国定居。
    他与弗洛朗斯-勒瓦瑟结婚引起的轰动,就不必赘述了。一时间舆论界又掀起一场笔战。好几家报纸又提起亚森-罗平被捕的事。可人们又能怎么样?尽管堂路易的真实身份谁也不怀疑,尽管亚森-罗平和堂路易-佩雷纳都是由同样的字母拼成的,尽管大家终于注意到了这种巧合,可是亚森-罗平已经合法地死了,而堂路易-佩雷纳合法地活着,人们既不可能把亚森-罗平复活,也不可能把堂路易-佩雷纳一笔勾销。
    今日他住在圣马克卢村风光秀美的山谷之中。乌瓦河从山谷中流过。他那座十分简朴的房子漆成粉红色,装着绿百叶窗,周围是一座鲜花盛开的花园。他的家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星期天,人们去那儿游玩,希望透过接骨木篱笆,看见亚森-罗平的身影,或者在村里的广场上,碰到亚森-罗平本人。
    他住在那儿,脸庞仍然年轻,走起路来仍像个年轻人。弗洛朗斯也住在那里,身材仍然匀称,一头金发仍然团团围着脸庞,那张脸庞喜气洋洋,再也看不出那痛苦回忆的阴影。
    有时,有些游人会来敲那个小小的栅门。这是一些不速之客,前来向屋主求助。这是一些受压迫的人,一些牺牲品,一些支持不住的弱者,一些为激情所断送的狂热的人。堂路易对他们深表同情,专心听他们诉说自己的遭遇,给他们作分析,出主意,必要时,也提供自己的经验、力量,甚至时问。
    常常也有警察总署的密使,或者警察中的某个下级军官前来拜访,说出他们遇到的难题。这时堂路易也毫不吝惜他头脑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办法。除了这些,除了读他那些论述哲学、道德的旧书,(他找回这些书是多么高兴呵!)他还耕种花园。他的花培植得极好,让他欢喜与自豪。在园艺展览上,他送去一盆花,叫做“亚森康乃馨”,三根枝条上,交错开着红色和黄色的花。那盆花引起的轰动,大伙儿至今不忘。
    不过他栽培大花的努力到夏季有了成果,七八两月,三分之二的花园里,菜园的花坛里都种满花。那一株株高大的花茎,旗杆一般挺立,骄傲地举着一串串五颜六色的花:蓝的、紫的、黄褐色的、粉红的、白的,他的花园取名为“羽扁豆①花园”,真是再恰当不过。
    ①羽扁豆音译即为罗平。因此羽扁豆花园又可译为罗平花园——译注
    这里种着各种各样的羽扁豆。克鲁伊汉克斯的羽扁豆,五颜六色的羽扁豆,清香袭人的羽扁豆,还有罗平最新培育出的羽扁豆。
    它们紧紧地挤在一起,像一队队士兵,都尽力挺胸昂首,想高出一头,把一串串粉嘟嘟的娇艳无比的花朵朝向太阳,真是壮观极了。在花畦入口,有一面小旗,写着这句铭言:
    我的菜园里种着许多羽扁豆。
    这是从约瑟夫-玛利亚-德-埃蕾迪亚一首优美的十四行诗里摘出来的。这难道是一种承认?为什么不是呢?堂路易在最近一次接受采访时,不是说过下面这些话: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莫里斯·勒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