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得先想个办法把爆裂的汽车轮胎修好。”
“把钥匙给我,我让田所去修。”
“不,下这么大的雨修车可够呛。实在不好意思。”
“您不必担心!”纱世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去找田所。因为你们两位是贵客。再说,雇佣田所也是因为他会干这一行。”
“是的。那么,如果可以的话,真是太感谢啦!”
“请交给我来办吧!”
别的不说,可以先让田所嘉明换个轮胎。据说,田所是五年前来到此地的,这里的所有杂活都由他一人承担。
听到纱世子呼唤,田所来到客厅。他五十岁左右,身材矮小,有些驼背,但肩头宽,胸部结实。然而,无论如何他毕竟属于长相丑陋的男人,那张螃蟹似的脸上毫无表情,不知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听了纱世子的吩咐,他十分顺从地点了点头,默默地接过车钥匙,然后略施一礼就出去了。
“雨好像变小了。”目送田所走后,纱世子望着窗外说道。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两位参观一下骨灰堂。”
“那当然。”鹿谷立即答应,并对福西使了个眼色。
“我想亲自见识一下那首诗。”
“既然如此,那么我来为你们带路。不过,饭吃好了吗?”
“吃好了。啊,对了,您让我们喝一杯咖啡吗?平常很少起这么早,所以眼睛还没有睁开呢。”鹿谷说着,随手用纸巾摺成一只“蝴蝶”。
下午一点前。
三个人从“新馆”的后门出来,向后院的骨灰堂走去。
雨虽说变小了,但落下的雨点依然很大。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刮多大的风。如果风雨交加,那么借来的雨伞也就无济于事了。别看是穿越庭院这短短的路程,也一定会淋成落汤鸡的。
“院里的树丛长得真奇怪呀!”鹿谷停下来一边望着宽敞的庭院,一边在纱世子身后说。
无人管理的草坪里到处生长着深绿叶子的黄杨树丛。然而,这些树丛的大小和形状各不相同。从排列的形式来看,既不是一条直线,也不是等间隔,使人感到非常杂乱无章。由此看来,人们很难认为这个庭院具有一种和谐的美感。
福西想,这大概是因为当时庭院还没有建造好,古峨伦典就去世了,以致后来无人再过问此事的缘故。
“这是日晷。”纱世子解释说。
“噢,是吗?”
“这边的庭院位于住宅的北侧,天气好时塔影可以延伸过来。”
“的确。那么,这些树丛是不是会起到钟盘上的数字的作用呢?”
“时的。如果从塔的上面看就会发现,树丛具有表示不同时刻的罗马数字形状,只是不那么准确而已。”
“是啊,日晷仪的标竿必须与地轴平行才行。”
所谓标竿就是指形成影子的一根棍子,相当于日晷的“指针”。按照鹿谷的说法,棍子一般要与地轴平行。换句话说,也就是棍子要按照当地地球唯独相等的角度竖立。这是为了消除因季节不同而造成的误差。
鹿谷停下脚步,冒雨仰望着这座巍然耸立的石砌钟塔。
引人注目的钟盘从后庭清晰可见。被卸下两个指针的大钟表滑稽又凄凉,在阴沉的天空衬托下,更显得无比哀伤。
“那里就是骨灰堂吗?”
鹿谷手指着说。在钟塔的正北面,坐落着一个石头结构的小型建筑物,距草坪表示的日晷圆盘只有几公尺远。若是从塔座下面计算,大致有二、三十公尺的距离。(参看时计馆房屋位置图)
“是的。”
纱世子换个手打伞,迈步前行。
“请!趁着雨下得还不大。”
来到骨灰堂门前,鹿谷一边折叠雨伞,一边回头看了看。
“这里正好是日晷仪的’正午‘方向啊!这有什么涵义吗?”
“我也说不清楚。”纱世子停下伸向门把的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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