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生一边不停地梳拢蓬乱的头发,一边讲述无可争辩的事实。江南点著头,把视线再次转向室内。除了用陈列柜挡住的入口之外,这里连一个小窗户都没有,因此,房间里没有能够藏住人的地方。
罪犯是如何进入这个房间的呢?他用携带进来的座钟杀死了摄影师,又把照相的胶卷撒到尸体上。後来,他是怎样从这里溜走的呢?
“密室杀人”这一习惯用语在脑海里浮现。不过,刚才瓜生讲的也有道理。这个……。
他心中还在寻找答案,一个明摆著的答案即将出现,当他想伸手去抓住它时,却由於头痛难忍受到干扰。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随著雨声那微妙的强弱变化,江南忽然产生一种房间里忽明忽暗的错觉。
江南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低头看了看气绝身亡的摄影师面部。
内海心中充满极度恐惧和猜疑,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这似有怨气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墙壁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用马赛克拼成的大钟盘。
“走吧!”听到瓜生的喊声,江南才醒悟过来。
“去通知大家。”
两人留下许多疑问出了IX号室,正好遇上从走廊一角拐过来的小早川茂郎。当江南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时,他吓得脸都变了色,口中喃喃地问道:“内海君?这个,是在这个房间里吗?”
“对!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和瓜生君在大厅里听到了叫喊声……。小早川先生,您没有听到那喊声吗?”
小早川的房间是VII号室,与内海的房间仅仅是一室之隔。因此,他不会听不到刚才传到大厅里的惨叫声。
“我正在睡觉。”小早川抬手擦了擦惺忪睡眼。
“虽然觉得有些声音,但万万没有想到……,”
“那么,现在您为什麽到这里来?”
“刚睡醒,听到了你们的说话声。”
“我们还是去叫另外两个人吧。”瓜生催促道。小早川向玻璃破碎的IX号室房门方向窥视,神情显得坐立不安。但他并没有想进去看看的意思。
来到VIII号室门前,江南突然想起刚才那种奇怪的现象——房间的门是半开著的,就进去看了看。但里面没有一点儿可疑之处。无论是物品,还是靠近陈列柜的日本钟,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怎麽回事?”瓜生问道。
“没什么。”江南含糊其词地回答。他看著室内,还是觉得奇怪。
难道是精神作用吗?房门右手与IX号室相隔的墙壁上,有一个用瓷砖马赛克组成的大钟。大钟上时针的位置似乎与以前不同了。
“怎麽回事?谁?”听到敲门声,房间里面的新见梢提心吊胆地问道。
“我!我是瓜生!还有江南先生和小早川先生。”
“——瓜生先生。真是瓜生先生吗?”
“毫无疑问。是我呀!”
辨认出对方的音色之後,小梢打开了房门上的锁。她从门缝中露出脸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内海先生被杀了。”
听了瓜生的回答,小梢惊叫一声。她低声叫了声“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小梢!”
“讨厌!实在讨厌!已经够了!”
“小梢!……。”
里面再次锁上了,其动作比瓜生抓住把手早了一步。“讨厌!不要进来!”
“冷静点,先把门打开!”
“我不愿被杀!”
“谁也没想杀你呀!”
“谁能断定啊?就连瓜生先生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我想什么呀?”
“我要一直持在这里。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哎!我说呀……”
“别管我。在弄清罪犯是谁之前,我一步也不离开这个房间。”
“小梢!”
瓜生握紧拳头想敲门,但又即刻停住了。他回头看了看江南和小早川,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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