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这样。可如果这些宝石是真的价值连城,那人们就会狠心下手了。”
“哦!可伊丽莎白本人曾经声称这些宝石是假的。”
“她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
“她已经嫁了人……这些首饰,是一个美洲人给她的。她曾是这美洲人的情妇。对丈夫,对嫉妒她的同伴,伊丽莎白-奥尔南只能保守秘密。这一点,我有纸写笔载的证据。另外,这些宝石无与伦比的美丽,我也有材料证明。”
拉乌尔觉得尴尬,不作声了,只是察看克拉拉的神色,见她把两手捂着脸,便问:
“那么究竟是谁杀的呢?”
“是谁也不曾注意的一个人。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城堡里……加西尤,一个可怜的牧羊人。如人所说,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并没有疯,但是头脑简单。有证据表明,德-埃勒蒙在德-儒韦尔家作客期间,经常去见加西尤,送了他一些衣服、雪茄,还有钱。他这样做是为什么?目的何在?于是我也去拜访这位加西尤先生……我从他口里掏出一些情况。他试图跟我谈一个唱歌的女人……她唱着唱着就栽倒了……这些话说得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有一天,我无意中撞见他在挥舞一个粗大的投石器。他看见一只鸟在他头上飞过,就使劲投出一块石子,击毙了飞鸟。这件事揭开了一个谜。我心里有底了。”
一阵沉默。接着拉乌尔问:
“以后呢?”
“以后?真相摆在这儿,不能不承认。加西龙受侯爵唆使、收买,那天躲在废墟高处一堵墙后面,用投石器把伊丽莎白-奥尔南击伤致死,自己溜走了。”
“这是推测?”
“不,是确信。”
“有证据?”
“有,而且是不容否认的。”
“这就是说……?”拉乌尔用漫不经意的口气问道。
“这就是说,如果司法当局什么时候逮住我,我就要指控侯爵杀死了伊丽莎白-奥尔南。我要拿出所有的材料,证明那个时期德-埃勒蒙手头拮据,已经通过一家代理机构,寻找一份失去的遗产,却毫无结果;十五年来,他能够维持体面的生活,全靠那窃来的财宝。另外,作为伊丽莎白-奥尔南的侄子,我要求收回那些项链,至少,要得到等价的赔偿。”
“你一个铜板也别想得到。”
“就算是吧。可是德-埃勒蒙会名声扫地,会要坐牢。他是那样害怕,尽管不知道我究竟了解他多少底细,可我只要开口要钱,他从不拒绝。”
拉乌尔一边思索,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克拉拉陷于沉思,仍然一动不动,双手捂着面孔。瓦尔泰克斯站着,交抱双手,一副倨傲神气。
拉乌尔走到他面前停下。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个搞敲诈的家伙。”
“我首先想的是为我姑妈伊丽莎白报仇。今日,我收集的资料成了我的护身符。我要利用它们。你让我过去。”
拉乌尔眼睛一直盯着他。
“还有呢?”他问。
“还有?”
瓦尔泰克斯以为他稳操胜券,他的威胁奏效,可以坐享胜利成果了。克拉拉的神态让他生出这种想法。
“还有,”瓦尔泰克斯说,“要我的情妇回来。我要求她一个钟头后回到我家里。地址我就给她。”
“你的情妇?”
“就是这位。”瓦尔泰克斯指着年轻女人说。
拉乌尔的脸一下白了。他加重语气说:
“这么说,你一直在打她的主意?……你还没死心?”
“我不是不死心,”瓦尔泰克斯也激动起来,说,“我是要。她本是属于我的,我把她要回来。她本是我的情人……你挖了我的墙角。”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拉乌尔的面色是那样可怕。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口袋里摸枪。
两个不共戴天的情敌互相警惕地盯着对方。突然,拉乌尔原地跳起来,往瓦尔泰克斯踝骨处狠狠踹了两脚,紧跟着两只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抓住他的两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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