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我提个问题吧?像这样的公寓里的一套房间要多少钱?”
“大约300万港币左右。”她答道。显然,她当女招待挣了不少钱。
他们穿过地下停车场走到电梯旁,门上方写着几个汉字“出入平安”。他们进了电梯,电梯往18楼升,他俩站着一声不吭。邦德发现她忧心忡忡,气喘得厉害。这姑娘确实长得很漂亮,尽管理智告诉他少管闲事,但曾多次给他带来麻烦的骑士风度又在左右他的行动了。
他们一到18楼,桑妮就朝一扇金属安全移门走去。她在门前站住了,恐惧地看到这上了锁的安全门被人撬过了,上面有明显的撬印。她抬头看看邦德,他用眼神告诉她别吱声,开门。她用钥匙开了门,邦德拔出手枪,先进了屋。
房间并不豪华,但装饰得很雅致。起居室里有一张可折叠的长沙发,一张咖啡桌,一台音响,还有别的一些家具。桌上放着一只镜框,里面写着一个汉字“忍”。墙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这表明桑妮不信佛,在中国基督徒并不多。与起居室相连的是一个小小的厨房。
屋里太安静了。“妈妈。”桑妮用广东话喊。她沿着走廊走去,走廊那头是两间小卧室和浴室。
一位老妇人躺在一间卧室的床上,似乎睡着了。桑妮走近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桑妮推了推她,震惊万分,转身跑了出来。邦德立即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过去摸了摸那妇人的前额,抓住她的手按脉,她已气绝身亡,浑身冰凉。
“真不幸,桑妮。”
桑妮背对着邦德,抽泣着,“她……她有心脏病。”她好不容易才说出来。
邦德猜测可能是什么吓着了她母亲,但也很可能是在睡眠中死的。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尸体已经僵硬,这说明她死了几个小时了。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场面,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桑妮。他把枪放回枪套,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甩掉他,说:“请不要碰我。”她转过身看着他,泪水涟涟。“都是你的错!他们来过这里了,把她吓死了。”她扭转身子,跑进自己的房间,随手重重地关上了门。
邦德隔着门温和地对她说:“桑妮,我们还无法肯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死了几个小时了,身体已经僵硬,你今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中午光景。”她抽泣道。
他点点头说:“她死了有两三个小时了。相信我。”他慢慢推开门,她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她的卧室与她母亲的一样小。香港寸土寸金。
房间虽小,却充满女人味。邦德注意到她床边墙上插着一只圆圆的电炉,仿造的炭火发出明亮的红光。桑妮转过身,擦去眼泪,见他正打量着这新奇的玩意儿。
她强作笑脸,说:“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小炭炉,根据中国传统,红光代表‘火’,会给我带来婚姻……丈夫。我妈妈很担心,我快30了,还没有嫁人。”她又哭了起来。
邦德伸手搂住她,这回她没有反抗,倚在他肩头轻声抽泣。
这时他听见吱嘎一声开门声。该死!他忘了关上大门了,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他掏出手枪。“待在这里。”他命令道,立即返回起居室。
刚进去,就看见从前门冲进两个穿黑衣的年轻华人,挥舞着长长的大砍刀,朝他扑来。邦德立即开枪,击中他俩的胸口,但其中一人的刀也狠狠砍在了007的左臂上。邦德痛得惨叫一声,但仍在近距离里向那人补了一枪。
他意识到桑妮在尖叫。立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尽量平静地说:“嘘——没事了。”她很快镇定下来,注意到邦德的臂膀上有鲜血咕咕地流出来,露出一道长长的刀伤。他需要立即包扎处理。
“锁上门,桑妮,快!”他厉声说,她从惊恐中惊醒过来,振作精神,朝门口跑去。邦德走进浴室,脱去外套,取下手枪皮套,再脱下衬衣。
创口有8厘米长,1厘米深,幸好没伤及肌肉,但血流不止。他脱下右脚的皮鞋,从鞋舌处拉出撬棒,撬开鞋跟,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水池里。
“桑妮,来帮我一把。”邦德喊。她在浴室门口犹豫不决,避开他的目光。“求你了,我需要你帮我把消炎药敷在伤口上。”他用右手拿起瓶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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