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只舢板被吊车吊起放在了驳船上。邦德实在弄不懂,为什么要把一只舢板运往新加坡?
一辆灰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停在了仓库门旁边,那个带着满是现金的手提箱的人走过去,他是华人,从鼻子到右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疤脸打开轿车后座门,上了车,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他是李胥南。
他终于找到了解开谜团的线索,理清了欧亚公司与三合会的关系。就是在这仓库里,正在进行着某种走私活动。盖伊·萨克雷惨遭杀害的原因现已昭然若揭。他一定得知走私的内情并想法制止,于是三合会就把他杀了,扫清障碍。可是这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出售公司。邦德必须跟踪这辆劳斯莱斯,他穿过货柜码头来到围墙边上,像进来时那样钻过铁丝网,跳到外面的地上。轿车迟早会离开码头驶过这里,但他怎么跟上去呢?
正在这时,一辆银红两色的出租车沿着葵涌道开过来,邦德拦下车,坐在后座,用广东话对司机讲,他要等会儿,跟着另一辆车走。他递给司机50港元,司机自然很乐意为邦德效劳。
果然不出所料,劳斯莱斯很快就出现了,朝九龙方向开去。邦德让出租车司机与前面那辆车保持一定的距离。
晚上10点。
劳斯莱斯朝南开往界限街,然后向东穿过九龙半岛,驶往太子道西面,拐进一个叫九龙城的地方,这儿离启德机场不远。劳斯莱斯驶入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表有莫尔(HenryMore,1614—1687)和库德沃斯(Ralph这里灯光昏暗,人迹寥寥。如果邦德记得不错的话,他现在正站在“城堡”附近,这曾是臭名昭著的所在,罪恶腐败的渊薮学家,新托马斯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曾先后在巴黎天主教邦德看着那两人下了车,走进一幢破烂的楼房里。他等到轿车开走后,才悄悄地走出来。李胥南与疤脸走进的那幢楼房似乎已经颓败到不能住人的地步。门的合页松了,关不严实,窗户也残破不全顾炎武明清之际思想家、学者。哲学上赞同张载“气一邦德决定爬到楼上去,从二楼的窗户里钻进去。找一个蹬脚的地方并不难,登上去后,他发现这是个铺有木地板的黑乎乎的房间。地板条松了,楼下的灯光透了上来联系事物之间或事物内部诸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邦德尽量回忆起他所知道的有关三合会的情况和他们神圣的入会仪式。如果他们是在进行这种仪式,那么自己很可能是唯一目睹这一情形的西方人。他必须确保自己的行动悄然无声,若被发现,必死无疑。
房间的西端搭了一个神坛,四周烛光熊熊,一只漆成红色的大木盆放在神坛前面,里面盛着大米,外圈写着四个中国字:“松”、“柏”象征长寿,“桃”、“李”表示忠诚。
他记得那个大木盆称为“斗”,装有三合会的神物,其中包括四面一套的小三角旗共五套,分别代表三合会五位传奇性先人的姓名。
更重要的是“令旗”,它是三合会官员在仪式上用的。“龙翼”两个字写在令旗的两边,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令”字。一面竖立的长方形旗子上写着“三军司令”几个大字,它也是三合会错综复杂的传奇历史的写照。大多数旗子顶上都有两面红色的三角旗,上写“替天行道,灭清扶明”八个字。
神坛上面与周围放着许多奇特的物品,神坛正前方的“斗”的上方悬着一片红纸,上面汉字的意思是三合会精神将在全中国发扬光大。周围还放着一些钢灯、一只酒瓮、五只酒碗、一架香炉,一些果盘与鲜花,还有一只大海碗。在神坛上方还挂着一张黄纸,上面是三合会全体成员的名字,插上了五面小三角旗,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
邦德听见几声鼓声,顿时屋内鸦雀无声。李胥南身着红袍,走进屋子,坐在神坛的左边。由于他是龙头老大,惟有他的袍子上绣有汉字,左袖的白圈里是“天”,右袖的白圈里是“地”,背后有两个汉字“日”“月”,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汉字的“明”。袍子的前襟上有八角形的图案:八卦图。图正中是“阴”“阳”两个符号。阴阳相反相成,是中国哲学思想基本原理。人们相信这种受人尊崇的符号能产生魔力,因此僧侣、巫师、风水先生及普通百姓都把它视为吉祥物与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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