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屠场(83)

2025-10-09 评论

    “让他们枪毙我,让他们吊死我,反正我已经说出了真实情况。法利赛人(伪善者),麦迪逊大街的骗子们和腓力斯人(市侩庸人)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对我而言都是音乐。在你的神圣的帮助下,我已经把真理的神灵从瓶子里放出来了,他们永远也不会再回到瓶子里了!”
    埃利奥特开始劲头十足地谈起厄尔姆所写的、并且准备为之献身的真理来了。
    我扭她的手臂直到她张开了两腿。当我长驱直入的时候,她轻轻尖叫了一声,半是欢乐,半是痛楚,你想一个女人会怎样呢?
    埃利奥特发现自己也冲动起来。“啊,我的天老爷,”他对着他的生殖器官说,“你不应该这样乱来的。”
    “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参议员又说了。
    后来,他的强烈的遗憾却给这个想法击破了:对一个没有能生出神奇孩子的女人讲这个话,是太残忍了。“原谅一个老傻瓜吧,西尔维亚。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你正是因为没有孩子而要感谢上帝呢。”西尔维亚在洗澡间里哭完了以后又出来了,她作了一些表示,主要是想表示她倒是真喜欢有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她也对此感到遗憾。“我绝不会为了那样的事而感谢上帝的。”
    “我可以问一个关于你个人生活的问题吗?”
    “生活总是这样要求的。”
    “你认为他确实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吗?”
    “我有三年没有见着他了。”
    “我只想让你作一个推测。”
    “我只能告诉你,”她说,“在我们共同生活的后期,性交对于我们俩都几乎没有兴趣了。他曾经非常热衷于性交,却不是想要个孩子。”
    参议员懊恼地啧啧连声地说,“我当初要是管教好我的孩子就好了!”他抽搐了一下。“我去拜访了埃利奥特在纽约时经常去看病的那位心理分析专家,这件事是直到去年才办的。看起来,关于埃利奥特的事,我的关心迟了二十年。问题是———问题是,我,我脑子里从来没有想到过,像这样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居然会到这种地步!”
    姆沙利强按捺住他急于想知道埃利奥特病情的详细诊断情况的心情,紧张地等待着有个什么人催促参议员继续说下去。没有人催促,所以姆沙利只有自己说话了。“医生说了些什么呢?”参议员心里毫无戒备,继续他的话题。“这种人从来都不愿意谈你想要谈的事,总是谈些不相干的事。当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他连埃利奥特都不愿意再提到了。他只想谈罗斯瓦特法案的事。”罗斯瓦特法案是参议员自认是他在立法事务方面的得意之作。这个法案规定,凡发表或占有诲淫材料的均属违反联邦法律,最重可判五万美元罚款和十年监禁,不准假释。这实在是一个精典之作,因为它精确地给诲淫下了定义:
    诲淫,即能引起生殖器官勃起,生理排泄,身体毛发勃起的任何图片,或留声机唱片,或任何书写材料。
    “这位心理分析医生,”参议员发牢骚说,“想要了解我的童年生活。他想要探究我对身体毛发的感觉。”参议员耸耸肩。“我请他别再谈这个问题了。我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据我所知,对这个话题很厌恶。”他指着麦克阿利斯特,其实也只不过要指个什么人罢了。“这就是你们的对色情的解释。有些人会说,‘啊,你是如何认出来的呢?你怎么能把它与艺术和其它诸如此类的东西分得开呢?’我把这个解释写进了法律!色情和艺术的差别就在身体毛发上。”
    他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向西尔维亚道了歉。“你不要计较了吧,亲爱的。”
    姆沙利鼓励着他。“那么,医生对埃利奥特什么也没有说吗?”
    “这个该死的医生说了,埃利奥特对他什么也没有讲,除了那些人所共知的历史事实,差不多都是和怪僻人物和穷苦人所遭受的压迫有关的事。他说,他对埃利奥特的病所作的任何诊断,都不会是些胡说八道。作为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我对医生说了,‘说吧,关于我的儿子,无论你说什么都行,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随便讲什么,不管对不对,我都会感激你的。因为好多年以前,不管是负责任还是不负责任,是真还是假,我对我的孩子已经吃不准了。你就把你的不锈钢汤匙伸进这个不幸的老头子的脑子里来吧,医生,’我对他说,‘而且还要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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