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会过去的。”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小事,埃利奥特,小事———诸如罗斯瓦特家族要绝根了之类的事。”
“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致于会告诉我,你将会生下一代吧?”
“不是还有罗德艾兰州的那些人吗?”
“你真使我感到好过多了,我倒记不全还有他们了。”
“你现在又在说反话了。”
“你这是瞎胡联系。说说除了你之外的什么好消息吧,埃利奥特。为你老子鼓鼓劲。”
“玛丽·摩迪生了双胞胎。”
“好!好!太妙了!只要有孩子出生就好了。那么,摩迪女士给这两位小公民取了个什么名字呀?”
“狐狸窝和旋律。”
“埃利奥特———”
“呃————?”
“你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埃利奥特顺从地,尽可能地在没有镜子的条件下看着自己。
“我在看呐。”
“现在,你问问自己:‘这是个梦吗?我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
再一次顺从地,而且一丝一毫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埃利奥特对自己大声地问:“这是个梦吗?我怎么会落到这个落魄的地步的?”
“呃?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不是个梦。”埃利奥特报告说。
“你希望它是吗?”
“我该怎么办呢?”
“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过去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要我再去给博物馆买画吗?如果我捐赠两百五十万美元,去买伦勃朗的《亚里斯多德凝视荷马胸像》的话,你会不会为我而自豪骄傲呢?”
“不要转移话题。”
“我可不是这种人。去责备那些把这类图画标出这个价钱的人吧。我给狄安娜·蒙恩·格兰浦斯看过它的照片。她说:‘也许我不懂得欣赏,罗斯瓦特先生,不过我不会把这种东西挂在屋子里的。’”
“埃利奥特———”
“呃————?
“问问你自己,哈佛对你的看法怎样?”
“没有必要,我早知道了。”
“哦?”
“他们对我很满意。你应该看看我收到的信就好了。”
参议员暗自点点头,他知道关于哈佛的这个挖苦话被误会了,他也知道埃利奥特说的是真话,他说到的哈佛寄来的信都是充满敬意的。
“到底————”埃利奥特说,“看在老天爷的分上,自从基金会开张以来,我每年都给这帮家伙三十万美元,每次都很准时。那些信你应该看一下。”
“埃利奥特———”
“呃———?”
“我们现在真是到了一个历史上极端令人啼笑皆非的时刻了,因为印第安纳州参议员罗斯瓦特现在要问他的儿子,‘你是否,或曾经当过共产党?’”
“啊,我认识不少人,他们可能都有共产党思想,”埃利奥特老老实实地说,“不过,老天爷知道,父亲,任何跟穷人一起工作的人不可能不经常倾向于卡尔·马克思的———或者,在一定程度上,倾向于圣经的。我认为,人们在我国不能共享财富,这是非常糟糕的。我认为政府是没有良心的,竟然让一个婴儿一出世就拥有大笔财产,就像我这样,而又不让另一个婴儿出世时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据我看,这个政府至少可以做到在婴儿当中进行平均分配。即使人们不必为了弄钱而穷愁苦恼,生活就已经够艰苦的了。只要我们多拿点东西出来共享,政府能给每人分些东西的。”
“那么,你认为这个办法对鼓励积极性会有什么影响呢?”
“你是说,担心食物够不够吃,担心没有钱付医药费,担心不能给家庭提供好衣服,不能提供一个安全愉快舒适的住所,不能提供良好的教育和一点点娱乐吗?你是说,因为不知道钱河在那里而应该感到惭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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