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其他人能吗?”
“据我所知,也不能。”
“埃利奥特———?”
“什么?”
“其他人还好吧?”
“这里的?”
“每个地方的。”
“很好。”
“我很高兴。”
“如果———如果我问到具体的人,我要哭的。”西尔维亚说。
“那就不要问到他们吧。”
“我很想再见见他们,虽然医生嘱咐过我,不能再回到那儿了。”
“别问吧。”
“有人生了个孩子?”
“别问吧。”
“你不是刚才对你父亲说了,有人生了个孩子吗?”
“别问吧。”
“谁生了孩子,埃利奥特?————我要知道,我要知道。”
“啊,天啊,别问吧。”
“我要,我要!”
“玛丽·摩迪。”
“双生?”
“对,是那样。”埃利奥特此时透露了他对他为之献身的人们并不存在幻想。“还有纵火狂,毫无问题,毫无问题。摩迪家不但有双生,而且有纵火狂的悠久的传统。”
“他们是不是很可爱?”
“我还没有看到过他们。”埃利奥特的回答带着恼怒的情绪,这个一直都是他和西尔维亚之间的一件私下的纠纷。“他们总是这样的。”
“你送了礼物给他们了吗?”
“你怎么会想到我还继续送礼呢?”这是指埃利奥特对本县出生的每一个孩子都送一份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股票的事。
“你现在不这样做了吗?”
“我现在还这样做。”听起来埃利奥特对这种事已经厌烦了。
“你好像很疲倦。”
“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
“再给我讲些新闻吧。”
“我的妻子因为健康的原因正在和我离婚。”
“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新闻呢?”这个建议并不是无礼取闹。可这个建议太叫人伤心了,而这个悲剧是无法讨论的。
“一跳一蹦。”埃利奥特漠然地说道。
埃利奥特喝了一口南方康福特,但这并不让他觉得舒服。他咳嗽了,他的父亲也咳嗽了。这种父亲和儿子互不知道的偶合,无能为力的干咳对干咳,不但西尔维亚听到了,诺曼·姆沙利也听到了。姆沙利早已溜出了起居室,拿着书房里的一部电话。他正竖起耳朵在偷听。
“我————我想我该说再见了。”西尔维亚内疚地说,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该由你的医生来说的。”
“代———代我向大家表示我的爱。”
“我会的,会的。”
“告诉他们,我老是梦见他们。”
“这话会让他们很高兴的。”
“祝贺玛丽·摩迪的双胞胎。”
“我会的。明天我会为他们洗礼。”
“洗礼?”这倒是件新鲜事。
姆沙利眼珠在乱翻。
“我———我不知道你————你居然还做这种事。”西尔维亚小心翼翼地说道。
姆沙利非常高兴地听到她的话里的焦急情绪。这就是说,埃利奥特的疯病并没有稳定下来,而且正要向前跳一大步进入宗教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埃利奥特说,“她坚持要,而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干。”
“哦。”西尔维亚松了口气。
姆沙利并不感到失望。洗礼这件事就能够在法庭上作为一个极好的证据,说明埃利奥特自认为是救世主。
“我对她说,”埃利奥特说,但是姆沙利的脑子里装有棘刺,根本拒绝接受这个证据。“我根本就不是个教徒。我告诉她,我压根儿没做什么将在天堂里值得一提的善事,但是,她还是照样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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