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吧,夫人!”
“不,我无法叙述,我的忧虑使我讲不出话来。”
这个矮小的弱不禁风的女士一下子陷入极深的悲恸中,甚至使我感到可怕。
“阁下,您告诉我吧!”我要求拉特劳蒙。
“您知道伊莫萨尔人吗?”他问我,但立即以南欧人的机灵方式补充说,“大概不知道,您是不会知道他们的,因为您今天才到这里,但我告诉您,这些伊莫萨尔或图阿雷格人是一个可怕的沙漠匪帮。而从艾因萨拉赫到金奈赫,到阿伊尔和索科托的商队大道正好笔直通过他们的领土,我发往苏丹的货就是走这条路的。我的商号是在阿尔及尔惟一与延巴克图、豪萨、博尔努和瓦代保持直接联系的商号,但因为我们位于远离每条道路的地方,要直到艾因萨拉赫或加达姆和加特才有中转站,所以要维持如此不稳的商业联系常会带来严重的牺牲和损失。但最严重的是商队最近经历的一次。”
“他们遭到图阿雷格人袭击了吗?”
“阁下,您猜得很对。沙漠匪帮抓住了他们并把所有人都残杀了。逃脱的只有一人,他在战斗一开始就假装死了,是他把这一可怕的消息带给我的。”
“阁下,您的公司将会恢复过来的。”
“我的商号,是的!但我的家庭就永远不会了。货物损失可以忍受,可是我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雷诺却在沙漠匪帮处失踪,没有回来。”
这时女士们再也抑制不住大哭起来,而拉特劳蒙也无法抑制悲痛。我让他们有一段时间冷静下来,然后问道:
“您得到有关您儿子命运的确切消息吗?沙漠强盗是习惯于斩尽杀绝的。”
“他仍活着!”
“啊!如果这不是一个错误信息的话,那你们就应将其看作一种奇迹!”
“他肯定活着,因为我们得到了他传来的信息。”
“通过谁?”
“通过一个由沙漠匪帮派遣的图阿雷格人,他索要赎金。”
“您已付给他了吗?”
“我不得不付;我没有别的办法。”
“拿什么做赎金呢?”
“拿货物,我把货物送到了加达姆。”
“那么您的儿子呢?”
“他仍然没有回来。不守信用的强盗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您又满足他们了?”
“是的。”
“那么仍是相同的结果吗?”
“现在还不好说。第二个信使来的时候,博斯韦尔正好到达。这是8周前的事情。他来得正是时候。”他担忧地接着说,“我担心的是下一步会怎么样,阁下。拥有一切可支配手段的政府您不能指望,他们只顾自己的事。因此我们的埃默利就自告奋勇,自己要处理此事。”
“是这样的。”我又问,“他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他让把索要的货物运走,但却秘密地跟踪着。”
“一个大胆的行动!由谁赔他出行?”
“只有一个向导和一个出众的阿拉伯仆人。”
“走的是哪条路?”
“这次货物肯定是运往艾因萨拉赫。”
“索要的是哪些货物?”
“做好了的带帽子的阿拉伯斗篷和头巾,长枪,刀,毯子,阿拉伯人习惯穿用的开口较宽的鞋,以及许多对我们来说几乎不值什么钱的帐篷所用的物件。”
“我看沙漠匪帮想勒索完整的装备,然后仍不交出您的儿子。如果要想捉住他们,就必须抓住其弱点。但是,阁下,埃默利是否让在所有货物上都做了记号?”
“您是从哪里知道的?”他惊奇地问道。
“没有人和我说起。他在这里像西方人那样处理此事,而在这方面我们相互了解很透。谁长年在野蛮西部地区的印第安人中,在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死亡危险下经历过,就会习惯于一种在撒哈拉沙漠也会有用的机敏。记号是怎样的?”
“它是由我的姓名安德烈-拉特劳蒙的第一个字母,也就是A.L.组成的。我将其烙印在枪托和刀柄上,并刺绣在斗篷领子的花饰和头巾及毯子的角上。”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卡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