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大漠(54)

2025-10-09 评论

    现在我看到的当然与过去夜里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天上仍布满黑云,在船边涌起的波涛同样是黑色的,向在甲板上的人溅洒闪着磷光的海水。是的,暴风雨、狂风已经过去,但海洋仍断续呼啸着。一半海员可以下舱了,另一半留在甲板上。但作为对紧张工作的奖励,所有海员都得到了双份朗姆酒。忠于职守的图纳斯蒂克留在了上面,我在上面一点用处也没有,于是过一会儿又下去了,以便能躺下来休息。
    我醒来时以为睡了大概不到一小时,其实已经是大白天了。当我走上甲板时,看到了新鲜的、万里无云的晨空,而四周则是近乎平静的海洋。
    “经受了考验很幸运,我们现在又可作准确的全速航行了,”图纳斯蒂克说,“至于是否所有的船只都像我们那样幸运那就很难说了,因此现在我靠近贾利塔和弗拉特利岛航行,以便知悉是否那里有船在礁石上搁浅了。”
    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是多么令人快乐,不到两小时后就显露出来了。此时负责-望的海员报告说,看到一艘破船。我们把望远镜对准了它,船长立即下了命令,驶近它并投下测锤。测量结果为9英寻①,说明再靠近破船看来会有危险,破船的黑色的三角形躯体突出在水面上,看不到桅杆。因离得太远了,即使我们用望远镜也难知道船上是否有人。虽然如此,图纳斯蒂克仍下令放下小船,小船配备有必要的操桨水手,由舵手指挥,我也被允许同行。
    ①英寻,长度单位,为6英尺或1.829米。
    当我们划近破船时,发现它是一艘船的前端,而其船尾则完全在水下。桅杆连滑车索具都已倒在甲板上,艏斜帆也断了。
    “这可能是一艘什么船呢?”我问道。
    “没有人能说得出来,”图纳斯蒂克回答说,“看到的只是一半船首的斜桅。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因为我看到是上面好像有人。”
    是的,上面有人。我可用望远镜数清,仅有3个人。他们看着我们过去,并不间断地招着手。船首突出水面是如此的多,甚至可以看清上面的船名,我惊异地读到“风”以及阿拉伯字“哈。瓦”。这就是那艘在马赛早于我们驶离的那一艘突尼斯双桅帆船。很快我的惊异变成了喜人的轻松,此时我认出骑在船首斜桅上的一个人,是我们以为已死了的、曾开枪打我们的人。
    很幸运没有大的波浪,我们的小船划近破船不太困难。海水没到船的舱口,因此就不可能进入舱内去从那里捞出些什么东西来,所以我们只能限于去救那三个人了。
    那个穆斯林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可是,当他现在穿着湿透了的裤子和上衣在小船中坐在我的面前时,完全和那个从双桅帆船的舷梯爬上来的人一样。他和另外二人轻轻地交换了几句话,此时他们在偷偷地观察着我。途中舵手向他们提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是嘟哝不清的回答,我都没有听懂,就我而言,我最好暂时缄默。
    当图纳斯蒂克看到我们载装的是谁时,可以想像到他是多么惊讶。
    “本尼西,”他微微笑着说,“现在一切都正常了。我们应感谢他的船破裂了。”
    当然应向被救者提出问题。图纳斯蒂克以他的方式做了,但得到的回答总是“听不懂”和“不知道”,因此他被迫把探询工作转交给我了。两个水手称自己是突尼斯人,但阿拉伯语却说得如此的差,使我把他们当作是希腊人,而且是无赖,他们有充足的理由对真实情况保持缄默。他们告诉我在突尼斯的船主的名字,这艘船为他所有,还向我谈了这艘船是如何搁浅的。根据他们的报告,好像船长是个不称职的人,但我却抱有完全不同的想法。此事或许涉及一起为获得高额保险金而故意沉船的行为,但突然来临的暴风雨却使事情严重了,除被我们救起的三人外全体船员都死亡了。
    “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谈到的这个人是谁?”我指着穆斯林问这两个人说。
    回答是“我们不知道”。
    “你们是应当知道的,因为他是和你们一起航行的。”
    “不。我们不认识他,因为他是旅客,而且只和船长打交道。”
    “但你们应当听到船长是如何称呼他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卡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