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香姑娘”那里去了,我作为他的主人不得不守在马匹身旁。命运啊,这公平吗?我披上了斗篷,将身子靠在我的马的温暖的身上。我的头顶上是南方深蓝色的夜空,巨蛇座、人马座、天蝎座和豺狼座等星辰在闪烁,群星中的双人星座是那样迷人,如同现在我的仆人一样,正沉浸在爱的光辉中。
我等了半小时、一小时,又过了半小时。莫哈拉,何时你才给我的仆人最后一个亲吻?我正想发出事先约定的结束我警卫任务的信号,突然我的右侧发出了轻轻的声响。我将耳朵紧贴在地面上——我相信我的听觉,在北美洲的草原上我经常试验过——听到了脚步声,声音来自棕榈树林,正小心翼翼地向帐篷走去。这是莫哈拉?我表示怀疑。我迅速脱下我的白色斗篷和同样是白色的头巾,这样我就穿着深蓝色的土耳其裤和上衣,同地面颜色无区别了,我趴在地上向我听到声音的地方爬过去。
一个人影偷偷地在帐篷间穿行。这是一个男子。我跟在他后面,利用每个物体作掩护,总是让一个帐篷隔在他和我之间。酋长心爱的牝马和灰色骆驼就拴在帐篷的前面,在妇女帐篷的后面有一个妇女用的轿子掺杂在男子用的马鞍中,此人正在观察这些东西。这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就是萨迪斯-恰比尔。
他刚从外面回来。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为何未立即回到他住的帐篷?为何他在各处侦察?为何他偷偷离开了营地?我想了解清楚,尽量谨慎地跟着他走。他向阿赫默德此前曾谈到的槐树和杏树林走去。我刚看出他的这个目标,便问到一旁,想比他更快地到达目标。我绕了一个弯,尽量离他远些,以免被他看见。我大步、但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跑向树林。
我到达树林时,他距此尚有30米远。我蹲了下来。他在树林边上停下来,这时离我不足3米远。他轻轻地拍拍手。这一信号发出后,我就听到了一阵簌簌的声音在向这里接近。我欲退不能,往旁躲和向前进也不可能。我陷入了险境。
这时几个人穿过树丛,一人到了我的身边。我手握两支手枪立即站起来,想抢在他们之前行动,然而我经常遇到的幸运此次离开了我,这些阿拉伯人都很机灵,在我尚未喊出“谁在这里?”时,我头部即受到可怕的一击,双枪从我手中脱落,我自己则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追击
我遭受这样的打击已不是第一次了,因而迅速的反应使我的头骨有了抵抗力,从而保护了我的头部,我总是能很快地从这样的袭击中恢复过来。此次亦如此。不久我就恢复了知觉,尽管没有我希望的那样快,因为我苏醒时,有四五个人正压在我身上并向我口中塞一块布,他们将我的手和脚绑起来,绑得很牢,我无法动弹。萨迪斯-恰比尔站在一旁监督这一可恶的过程。
为什么这伙人未立即将我打死?无论如何我最好是装作仍无知觉。也许我能听到什么给我以启发的话语。不久我这一意图表明是有利的,因为我听到首领轻声问:“他动不动?”
“没有动,”一个男子回答说,“他像一支长矛那样僵硬,我的枪托打得很重。他会死的,可是最好我再向他心脏刺一刀。”
“你不要这样做。我从赛迪拉部落人谈话中获知,此人是欧洲的一位有钱的老爷。他醒来后,我们把他带走,他会向我们付许多赎金。在此期间他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对我们构不成危险。”
“他到这里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他是位诗人,想同月亮讲话,这些外国王公贵族的儿子大都想成为诗人。让他倒在那里!我们过一会儿再来看他。”
“现在你命令我们做什么呢?把那匹白马牵过来?”
“不仅仅白马。”
“还要什么?”
“还有那匹比白马更珍贵的黑色牡马,它是属于这个外国人的。”
“我们会受到全体弟兄的羡慕。”
“不只这些。我们还有一位赛迪拉部落的少女,她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少女都漂亮。我看见她在那边棕榈树下面。”
“她一个人在那里?”
“一个小伙子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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