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鼓》、《猫与鼠(3)》和《狗年月》各自独立成篇,在内容、人物、情节、时间顺序等方面并无直接的联系。因此,评论界最初未将三者视为一个整体加以对待。作者对此曾经多次公开抱怨,并且在一九七四年这三本书再版时补加了“但泽三部曲”作为总书名。此后,越来越多的评论家注重对这三本书的整体研究,大多数人认为三者之间有着互相关联的内在联系:三部小说不仅有着共同的时空范围(二十年代中期至五十年代中期德国历史和现实以及但泽地区的地理环境),而且还有一些贯串始终而时隐时现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它们有着共同的主题:探索德意志民族为何会产生纳粹法西斯这个怪物;在艺术风格上,它们也有许多共同的特点,“代表了作家创作中的一个统一的发展阶段”。
六十年代中期,格拉斯热衷于社会政治活动,是社会民主党的坚定拥护者。一九六五年和一九六九年,他曾两度为社会民主党竞选联邦总理游历全国,到处发表演说。一九七二年的小说《蜗牛日记》追述了作者一九六九年参加竞选活动的经历和对纳粹统治的思索。格拉斯与社会民主党前主席、前联邦总理威利-勃兰特交情甚笃,曾经多次陪同勃兰特出国访问。一九八二年十一月,格拉斯在社会民主党争取连任的竞选失利之后加入了社会民主党。
自一九七二年起,格拉斯潜心于长篇小说《比目鱼》的写作,一九七七年出版。这部长篇巨著通过一条学识渊博而又会说话的比目鱼和渔夫艾德克的奇特故事,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写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诗歌。童话、神话和民间传说穿插其间,现实与历史相互交织,展现了一个光怪陆离、神奇虚幻的世界。评论家认为,作品的主题是表达对现实的厌倦,而作者则声称是要再现长期以来妇女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被掩盖了的作用,探讨妇女解放的可能性。《比目鱼》出版之后在联邦德国引起轰动,第一版就发行了四十五万册,作者的版税收入高达三百万马克。一九七八年五月,格拉斯拿出《比目鱼》的部分稿酬在柏林艺术科学院设立了“德布林奖”,以奖掖在文学上作出成就的青年作家。这项以他奉为恩师的德国著名作家德布林的名字命名的文学奖,是联邦德国作家设立的第一个文学奖。
一九七九年的《在特尔格特的聚会》是格拉斯献给“四七社”之父汉斯-维尔纳-里希特的一部借古喻今的中篇小说。它通过描写一六四七年夏天一群德国作家在明斯特与奥斯拉布吕克之间的特尔格特的聚会,反映了三百年以后的“四七社”作家的活动。读者从西-达赫、格里美豪森、马-奥皮茨、安-格吕菲乌斯等经历了“三十年战争”的巴罗克时期的德国作家身上,不难看到里希特、格拉斯、伯尔、赖希一拉尼茨基、恩岑斯贝格尔这一代战后作家的影子。
一九七九年秋,格拉斯偕新婚的第二位夫人、管风琴演奏家乌特-格鲁奈特访问中国。回国以后,在一九八○年写出了《头脑中诞生的人或德国人死绝了》。这部散文体作品主要记录了一对在中学任职的德国夫妇游历亚洲期间的见闻和思索。此后,作家宣布暂停写作,埋头从事版画和雕刻。
格拉斯不仅是小说家、诗人和剧作家,而且还是一名颇有名气、技法娴熟的画家和雕刻家。他自幼喜欢绘画,声称绘画和雕刻是他的第一职业。在他的创作生涯中,绘画与文学密不可分,正如他自已所说,两者之间是“一个有机的、相互作用的过程”。他的许多诗集里都有他自已绘制的插图。这些插图的内容和形式大多与诗歌的内容紧密配合,为诗歌提供了形象的注解。将文学作品的主题变为作画的对象,是格拉斯美术作品的一个突出特点。例如,在写《蜗牛日记》期间,他创作了大量表现蜗牛的铜版蚀刻画。就连那时他的自画像也有两只蜗牛。他有意将其中一只嵌在自己的左眼里,以此象征他作为一个作家和政治活动家对事业所持的坚忍不拔、始终向前的决心。七十年代中期,他潜心于长篇巨著《比目鱼》的写作。在此期间,比目鱼又成为他作画的中心主题。在小说出版的同时,一本题为《当比目鱼只剩下鱼刺的时候》的配诗画册也与读者见面了。格拉斯还擅长设计书籍封面,他迄今出版的绝大多数文学作品均是由他本人设计绘制的封面。这些封面的共同特点就是画与书的内容及标题密切相关。例如,《铁皮鼓》画的是一个胸前挂着铁皮鼓的少年;《猫与鼠(3)》画的是一只脖子上戴着铁十字勋章、虎视眈眈的巨猫;《比目鱼》和新作《母老鼠》则分别画了一条冲着人的耳朵娓娓述说的比目鱼和一只硕大无朋的老鼠;小说《在特尔格特的聚会》以三百多年前经历了“三十年战争”后一群德国作家的聚会为背景,曲折地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四七社”的有关活动,格拉斯巧妙地在封面上设计了一只从砾石堆里伸出来的、握着一管羽毛笔的手。迄今为止,他已经在美、英、法、日、中、南斯拉夫等十几个国家举办过近百次个人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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