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原君。”
被压在方材下不能动的怜子和两手紧握洋镐的鸣。我在两个人中间。
鸣坚定地说:“你要想清楚,榊原君。”
“你想想清楚,在这个学校,别的班有副班主任吗?”
“咦?这个……”
“没有!”鸣果断地说。
“这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留意。像是理所当然的事被接受了。我起初也这么认为,但是,很奇怪吧。学校里只有三年三班有副班主任。”
“……”
“三神老师一定是在前年她担任三班班主任那年死的。第二个学期,之前那个叫佐久间的男生放弃担任‘不存在之人’的角色,厄运就开始了。美术部也是一直到今年春天都是处在活动停止的状态。真正的理由一定是之前的三神老师死了。”
一定是今年四月作为“另一个人”复活了。
我努力的扪心自问。
但是从这个现象中被改变调整的记忆中恢复,恐怕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可能的是只有从把握的仅有的几个客观事实中推断真相。
我来到夜见山,是升入初中的第一次,或许不是。其实是一年半前,初中一年级的秋天。我曾经来过。
那也就是说前年怜子已经死了。为了通宵参加那个告别式。
——要忍耐葬礼。
祖父的话的意思也清楚了。
——理津子可怜。可怜啊。理津子可怜,怜子也可怜。
十五年前,长女理津子去世就很悲伤了。在浑浊的记忆中,前年因为次女也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和十五年前的悲痛混在了一起。因为前年秋天突然失去怜子,悲痛欲绝的祖父母去宠物店买了那只九官鸟回来。然后给那只鸟取名为怜子的“怜”。
不久之后,那只鸟学会了人话中的“为什么”或者说是祖母向死了的女儿抛出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死了?为什么,怜子?”怜学会了这句话“为什么”。
——振作,打起精神!
这句话也同样。祖母鼓励悲痛欲绝的祖父时说的话。果然这句话也让怜学会了。
——振作,打起精神。
“今年的‘灾厄’其实是从四月开始的,桌子的数量足以证明。”
鸣一边放下手里的洋镐,一边说着:“桌子确实是从新学期开始少一张。但是不是教室的桌子,而是老师办公室的桌子。”
“啊啊。”
“喂,你们在说什么?”三神老师——怜子问。
“这怎么可能,恒一君,我怎么可能……”
怜子两肘托起下巴,看着我。从那被灰和泥弄脏的脸庞,有母亲容颜的缩影的脸庞,特别扭曲。可能因为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打击。
“榊原君。”鸣说着,再次拿起洋镐向这里逼近。
“别过去。”
“见崎……”
我阻止了她,然后看到了倒在身后的怜子混乱胆怯的目光。
然后——
“不行!”我从鸣的手里夺过洋镐。
它的柄有六七十厘米长,是中型的。沉甸甸的。铁制的头,两端是尖的,格外锐利。这样的重量和锐度,足以使人致命。
“不行,你这样——”
“但是,榊原君,如果这样下去……”
“我知道。”我清楚知道这个洋镐重要性。
“我知道,我会做的。”
听到怜子短暂的悲鸣。我慢慢地逼近她,两手拿着从鸣手里夺下的洋镐。
“恒,恒一君。等等。要干什么?”
不敢相信的脸微微地摇着头。
“把‘死亡’还给‘死者’。”我忍着心如刀割的疼跟她说。
“这是唯一停止灾祸的方法。是十五年前跟怜子同年的松永教的。”
“你在说什么。停止这种愚蠢的方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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