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址果然是在那个人偶店——不,人偶展览馆附近吧。而且像那天那样,会时不时地到店里看看人偶吧。——没错——定是这样的。
在某个地方也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眼罩下的左眼,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又是因为什么事变成那样的呢。也许本来身体就不太健康。因为这个,所以上体育课的时候总是在旁边看着,也总是休假不去学校……啊啊不对,或者是……
我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班级中担心着这种事的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去想。算了,因为这种事也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在这当中——
这是午休过后,为了上第五节美术课而向美术室所在的0号馆走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无意之中回过头仰望校舍的屋顶,发现了她的身影。
上上周上学的第一天,她就坐在操场树阴下看着我们上体育课,现在的情形几乎和那个时候一样。她就在四周围绕着的铁栅栏那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和我在一起的是喜欢蒙克的望月,我只扔下一句:“等等我。”然后就朝着我不久前才刚从那里走出来的钢筋混凝土校舍——C号馆的方向飞奔而去。冲刺似的跑上了楼梯,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通往屋顶的钢制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
碰巧今天放进校服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发出闷闷的呜呜声一边震动着。什么事?是谁?正好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我走出了门外,一边搜寻着鸣的身影,一边拿出手机放到耳边。
打电话来的是勅使河原。
“没事吧,你。”
“嗯?什么事,忽然打电话来。”
“觉得不妙了才给你打电话了。赤泽那家伙好像很焦躁不安呢,现在这样也许会让她更歇斯底里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赤泽会这样。”
“我说啊,榊……”
沙沙沙沙……被宛如沙尘暴一样的杂音干扰着。但是我想这都没关系,因为这个时候的屋顶,正呼呼地吹着强风。
“……听好了。”
在风声和杂音当中,勉勉强强能听见勅使河原的声音。
“听好了,榊。不要和不存在之人来往。很不妙啊,那样。”
……什么。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
“还有……听得见么。喂,榊。”
“——啊啊。”
“还有呢,昨天说的二十六年前的事……你很在意吧。”
“啊啊,是的。”
“本来之后我想找你谈谈的,下个月再告诉你吧。所以说呢,总之这个月要全身心投人考试……”
沙沙沙沙,嘎嘎嘎嘎嘎……杂音越来越大,突然手机信号也断掉了。
究竟是什么,越来越不明白了。有些生气地重新打电话过去,但是怎么也接不通,于是我关掉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看了看不停地刮着强风的屋顶,然后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
——但是,到处都没有人的身影。
5
第二天,鸣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教室里。
但是我却没有主动和她说一句话。并不是因为在意昨天敕使河原打来的电话——定不是因为这个,我想着。但是感觉上不只是没有和她说话,好像连接触都很抗拒呢——
敕使河原也是,在那之后便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虽然我很想找他问个清楚,但是他也许是想回避我吧,完全没有接近我这边。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个周六,按照惯例学校放假……我预约了市立医院的门诊,但是身体情况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打算取消预约延期一周再去。外婆应该也没有什么意见吧。过了这周就是期中考试了。最好还是稍微准备一下吧。也许能“轻松搞定”吧,不过说实话,我也是个非常小心谨慎……不,应该说非常认真的中学生呢。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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