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坐我前面的和久井。在第二节课开始之前,我有戳了戳他“喂”我试着叫他,但是果然还是没有转过来。
什么啊,真是的……我出口抱怨。
和久井好像有哮喘一样,在上课的时候也会时常拿出便携装的药剂吸入器。同为患有呼吸道疾病的同志,却完全没有亲近感……搞什么啊,真是的,那种冷漠的态度。
在班级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即使我上去搭话,也会像和久井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或者像望月一样沉默的离开。风见也是敕使河原也是,还有很多直到上周都还亲切的和我交谈的人……
在午休的时候,我尝试着给敕使河原的手机打了电话。但是我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我在午休的时候拨打了三次,但三次都是这样。找到望月再次搭话,但还是和第一节课下课时一样。
这样那样——
结果直到最后,我这天都没能满足的和班上任何人说话……不,甚至,就连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提问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自言自语之外完全无法出声。即使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回应。
那当中——
恐怕,我只能重新思考。
五月的最初,当我刚刚成为这三年三班的一员时就感觉到了,环绕着见崎鸣的异样感的一个个“谜”,或者说是环绕着整个班级也可以。我完全无法掌握的那个含义,那个背景,还有这被吞噬了的“现实”。
3
成为焦点的,自不必说就是见崎鸣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这一问题。
存在,还是不存在。
她存在,还是不存在于这班级,这世界。
差不多从刚转学来的时候就开始在意的,一些可疑之处——个个数过来的话,简直数不胜数。
独自行走在走廊上,不和任何人接触——甚至是不想和人接触。不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如此仔细回想,班上的人接近她,和她说话,叫她的名字……那样的场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而我和她接触和她说话时,大家的反应……
比如最初的那天,我看到坐在0号馆前面的长椅上的鸣然后前去搭话时的,风见和敕使河原的反应。同一天,在体育教学时和樱木由佳利聊天的时候我喊出了鸣的名字,那时候樱木的反应。还有第二天,在第二图书室见到鸣的时候,敕使河原和望月的反应。——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
——不要和不存在之人说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那之后,听水野桑的弟弟猛说的。
——“我们班没有那名学生”,就好像没见过一样的,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
——真的有那孩子吗?
不和鸣接触,不想和鸣接触,不只是学生的问题。就连那些和三年三班多少有些关系的老师也是这样的态度。
这个班级的所有老师,完全不会在开始的时候以点名的形式统计出勤。所以他们从不叫“见崎鸣”的名字。在上课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指名要鸣念课文或者回答问题的场景。
体育课的时间,即使不在近处参观教学一个人跑到天台上也不会被处罚。
即使上课迟到,即使逃课,即使考试中途退场,即使连续缺席……所有老师都完全不介意……。
最初在医院遇到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有所明示了吧,但是我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不时的怀疑“见崎鸣的存在”。
——因为是,不存在之人。
她自己也曾如此对我说过。
——大家看不到我。能看到的只有榊原君,你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在“夜见之黄昏……”的地下房间,我认真的对待了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诡异事实……
也许见崎鸣真的不在,不存在。
也许她并不存在于世间,是仅有我能够看见,仅有我能够听见的如幽灵一般的存在。
在教室里只有她的桌子非常的破旧,只有她挂在胸前的衬纸脏得不行,这些事实,我觉得应该算得上是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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