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可是被大家隔离了的“不存在之人”啊。这也就是说,从我们的角度来看,除了我们以外的班上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之人”……
那也不错。——这个时候,我如此想着。
若干的困惑,若干的后悔,还有若干的,连我自己也无法很好掌握的让我坐立不安的不知名的感觉。
走出公园,沿着夜见山河的堤坝往上走,满月从云间的缝隙里探出头来,照亮夜空……最终在河上的桥头,我们告别。
“谢谢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我说道。
“要是相信今天的话的话,那么你也和樱木或水野一样,非常接近‘死亡’。所以……”
“榊原君也要小心啊!”
鸣毫不动摇的说道,并用右手中指的指尖,斜抚着遮住左眼的眼罩。
“我不要紧的。”
为什么她会那么肯定的说呢。——我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将视线转向她,然后鸣放开了眼罩,右手,伸了过来。
“从明天开始请多指教啰,作为同类。sa·ka·ki·ba·ra君……”
轻轻握手时传来的触感,令人惊讶的冰冷……但是,我的身体却似乎被这感觉撩拨,变得炙热。
轻轻转身,鸣走向来时的路。因为是背影所以我不是很确定,但那时的她好像,确实摘下了左眼的眼罩。
7
不知不觉冷静下来陷入浅眠,却被吵醒。
放在被子旁边的手机,发出小小的绿光不断震动。——是谁呢?都这么晚了。难道是敕使河原,或者?还是说……
我一面猜测,一边接起电话。
“哦?”
从第一声,我就知道对方是谁了。不自觉的就问到“干嘛?”。
这是来自遥远的炎热异国,来自父亲的电话。虽说是很久都没有打过电话了,但竟然是在这个时机。
“印度很热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在吃咖喱晚饭。情况怎么样?”
“身体很好。”
不能让父亲知道班级同学和同学亲属相继死去。……也许是应该告诉他的吧。还有今天从鸣那里听来的话……
想了想,打算还是算了。
简略的讲的话未必能够很好的传达,仔细说明的话又会花费很多时间。而且,还有“不能告知家人”这一决定。
——那就干脆,就这样不告诉他好了。
在“夜见之黄昏……”的地下展览室,上次遇到鸣的时候,她说过。
——要是知道了,也许……
那是什么意思?
是说“不知道”的话,能够多少降低一点“死亡风险”吗?——总之。我决定不要在国际电话里讲太过复杂的事,于是我只把一件事同父亲从另外的角度讨论了一下。
“那个,是个很奇怪的话题。”
“什么?你恋爱了吗?”
“别闹了,真是的。不是那么无聊的笑话。”
“嗯,抱歉。”
“那个,你听没听过老妈关于以前,关于中学时代的回忆?”
“啊啊嗯?”
电话对面的父亲,相当的出乎意料。
“你干嘛啊,这么突然。”
“老妈以前上的学校,就是我现在就读的这所中学吧。夜见山北中学。听到三年三班,老爸你没想起来什么吗?”
“嗯嗯……”
父亲沉吟着,沉默了几秒。——但是,回答只有一句,“没有。”
“没有吗?什么都没有?”
“那个啊,问肯定是问过的,但是你这么问我。理津子是三年三班啊。”
嗯……算了,年过五十的男人的记忆力,也就这样吧。
“话说回来,恒一……”这次父亲开始发问。
“你去那边已经第二个月了,感觉怎么样,阔别了一年半的夜见山。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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