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河拐了一个弯,并在这里与一片林中空地相接,在空阔场地的中央有一群冷杉,在它们的树枝下面猎人们坐着进行热烈的交谈,而俘虏就被绑在一根树干上。
就在我的前面离我站的地方不远,几个印第安人透过灌木的边缘向外朝着空地上窥望。我一下子明白了,其他人在左右两边拐弯,要把猎手们从三面包围,袭击和屠杀他们或者把他们赶到河里去。
一分钟的时间也不能耽误了。我把亨利枪靠在面颊上并扣响了扳机。开头几秒钟我的枪声是惟一的声响,因为朋友和敌人都对这出乎意料的干扰感到惊愕,但之后印第安人战斗的叫喊就几乎在每一株灌木的后面刺耳地传了出来。一阵乱箭从灌木丛中各个方向穿出,一眨眼工夫场地上就布满了号叫着、喘息着和叫喊着的人,他们在混战中狂怒地相互厮打。
几乎跟印第安人同时,我也跳向前把一个攻击哈里的红种人击毙。男孩子跳了起来并举起了手枪,要把帕拉诺击毙,但却被这个彭加人碍了事。猎手们背对着背或者靠在树干上,以全力抵挡四周逼近来的彭加人自卫。他们尽管训练有素,也曾经进行过一些艰苦的斗争并且毫无畏惧,但显然他们在这里必然会被敌人的优势压倒,尤其是因为他们刚才给了印第安人一个公开的目标,因此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受了伤。
几个彭加人在一开始就向帕拉诺扑去,想把他从绳索中解救出来。无论老枪手和温内图怎样试图阻止,敌人的这个意图还是实现了。帕拉诺发出一声狂暴的叫喊,把胳膊挥向空中,使阻塞的血又流通起来,从他的人的手中夺去战斧并向温内阁进攻。
“过来,你这只黄狗!你现在应该为我的头皮付出代价!”
温内图听到以对他的部落的侮辱性称呼叫他,就挡住了帕拉诺,但他已经受了伤,同时还受到了其它方面的袭击。老枪手被敌人团团围住,而我们其他人也同样地分不开身,根本不能相互帮助。
这时更长久的抵抗显然是愚蠢的,荣誉感不合时宜,因此我一边抓住哈里的胳膊冲过敌人的包围圈一边叫道:
“下水,你们男人们,下水!”
然后我就已经感到蜂河的波浪吞没了我。
尽管轰响声很大,我的叫喊声还是被听到了,能够脱身的人都听从了。河流很深但很窄,游时只需几划就到达了对岸。当然我们还远没有处于安全之中。我其实是试图穿过在蜂河和曼吉锡塔河之间相交的地方,我已经指引哈里了方向,这时塞姆小小的两腿向外弯曲的身影摇晃着在我们旁边急速地冲过去,并噌地跃进旁边低矮的柳树丛中消失了。
我们立即跟着他,因为他的意图大明显了,我不可能坚持我最初的计划。
“父亲,父亲!”哈里充满恐惧地叫道,“我必须到他那里去,我不可以离开他!”
“只管来吧!”我催促道,牵着他继续向前,“如果他不是已经自己救了自己,我们也救不了他!”
我们尽可能快速地挤过灌木丛,最终又到达了蜂河,是在我们跳入水中的位置的上游。所有的彭加人都到曼吉锡塔河去了,当我们到达那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继续赶我们的路了。但塞姆-霍金斯看来迟疑不决。
“您看到那里放着枪了吗,先生?”他问。
“在印第安人下水之前,他们把枪扔掉了。”
“嘻嘻嘻嘻,愚蠢的人把他们的枪留给我们,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您想要它们吗,塞姆?那样做有危险。”
“危险?塞姆-霍金斯有危险?”
他急速地跳跃,这使他看起来像一只被追捕的大袋鼠,他快速地走去并将枪捡起来。我急忙跟着他,折断了散在地上的弓箭,使它们至少在一段时间不能用。
没有人干扰我们,因为红种人没有料到被追捕的人中有几个能有胆量回到战场上来。塞姆-霍金斯以同情的目光打量着武器,然后先后扔进水中。
“漂亮的东西,先生,漂亮的东西!在枪管中老鼠可以不受太多干扰地做窝呢。但是来吧,这里可疑,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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