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指着这位身体健壮的人。
“好家伙,先生!”我训这个人,“您就是行政司法长官?您就是这个美丽的县最高的行政官员?您得注意秩序和遵守法律,却身体力行地让法官施私刑,这太过分了!这样三K党党徒敢在您的县里这样无法无天就不奇怪了!”
这使派克陷入了难以形容的尴尬中。他没有别的出路,只好再次把那两颗牙伸到我眼前并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先生!我弄错了,因为您即使不穿伪装,也有一张简直是这样可疑的脸!”
“最衷心地感谢!而您看起来就更悲惨了。那么至少从现在起尽您的义务吧,如果您不想让人怀疑,您暗地里支持三K党党徒,才想对规规矩矩的人处以私刑!”
“哎呀!”派克喊道,挺起胸膛,“我,值得尊敬的费耶特县的行政司法长官,会是三K党吗?我会立即向您证明今夜就应该审理这些恶棍。后退,朋友们,这样我们就腾出空儿了!您到门厅里去,但要使人在门里看得见您的枪,这样罪犯们就会看到,现在谁是房子里的主人!把绳子拿在手里,打开卧室的门!”
命令被执行了,半打双管枪威胁地伸进起居室的门。这里现在有行政司法官、朗格父子俩、科尔特西奥、两个刚一开始就与我们联合的德国人和我。在外面许多人喊叫着要求事情赶快解决。我们撞开百叶窗,以便人们可以向里看到我们没有闲着。现在支撑门的木桩被拿开了,我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没有一个三K党党徒想先出来。我要求上尉然后是少尉出来,两人都把他们受伤的手包扎上了,除了他们还有三四个家伙受了伤。上面天花板的开口处坐着老死神,将他的卡宾枪的枪管对着下面。被智擒的恶棍手被绑在背上,然后他们必须走到他们同样被绑的四个同伙那里去,就是我们从科尔特西奥那里带过来的几个。站在外面的人看到了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大声地欢呼起来。我们暂时让俘虏们戴着风帽,只有少尉的脸还在外面。由于我的询问和努力,有一个人被带过来了,人们对我说他是神医,这个人声称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包扎和治愈一切伤口。他为受伤的人检查,然后就把半打拉格兰奇人在房中指使得团团转,找药棉、麻絮、布片、绷带、润滑油脂、肥皂和别的东西,那是他从事他人道的职业所必需的。
当我们终于把所有的三K党党徒都绑得万无一失了,他们必须被带到哪里去的问题提了出来,因为在拉格兰奇没有一座容纳十九个人的监狱。
“把他们带到酒店的大厅去!”行政司法长官命令道,“最好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我们跟陪审员一起组成一个陪审团,并立即执行判决。我们要办的是一个特殊案件,要用特殊的法则来处理。”
这一了不起的决定很快传开了。人群潮水般涌来,急急奔向酒店,要抢一个好位子。很多没有如愿的人站在楼梯上、门厅里和旅店前的空地上。他们恨透了三K党党徒,陪同人员不得不很紧张地防备有人动手打俘虏。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到达所谓的“沙龙”,一个面积较大但却很低矮的地方,它是用来举行舞会的。乐队的地方已经有人了,但很快被清理干净,把俘虏安置在那里。当人们取下他们的风帽时,发现附近没有一个居民在三K党党徒之中。
随后组成了陪审团,由一个检察官、一个辩护律师、一个文书和陪审员们组成,行政司法长官任主席。
证人有朗格父子俩、科尔特西奥、那五个德国人、老死神和我。被告的武器作为证据放在桌子上,老死神还想到让人把他们藏匿在马棚后面的枪拿过来了。行政司法官宣布开庭,并补充说,可以免除证人的宣誓,因为“被告人道德上的特性够不上用一个誓言的负担麻烦像我们这样值得尊敬的绅士们”。除了三K党党徒们,在这里的根本就是“合法得不容置疑的人”,一片混杂的叫好声回报了派克的这番恭维,他庄重地鞠躬致谢。
首先审问证人。老死神详细讲述了事件经过,我们其他人同意他的话就行。然后检察官出现了,他重复了我们的证词,并断定被告人属于一个非法的社团,这个社团遵循有害的目标,要损害法律的秩序、破坏国家的基础并进行那种可诅咒的犯罪,这种犯罪要受到长年或终生徒刑或者根本就是死刑的惩罚。此外还已证明,被告人计划谋杀一位共和国的战士,在肉体上残酷地虐待两位有名望的绅士,并把这个受祝福的城市的一所房子烧成灰烬。最后他们意图把两个陌生的、极其平和正派的人——说着他向老死神和我各鞠了一躬——吊死,这极其可能造成我们的死亡,因此要受到严惩,尤其是因为人们恰恰感激我们俩使降临在拉格兰奇的灾祸幸运地被避免了。他必须督促法官毫不宽容地惩罚罪犯,并建议把几个三K党党徒吊死,其他人为了他们自己的“道德上的改过自新”被狠狠地鞭打一顿,然后终生禁闭在厚墙之中,这样他们今后就不能使国家和公认值得尊敬的公民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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