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见他们的回答,因为我得把注意力放在怀特身上,他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到一边。
“我太喜欢您了,先生。您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不管愿意不愿意,怀特先生,我不能,因为我的责任要我留在这儿。”
“胡说!这事儿交给我去办。”
“那也没用,如果我自己不能说服自己的话。我被派到这儿,是为了协助测量这个地段,我不能走,因为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
“班克洛伏特会和其他三人一起完成的。”
“是啊,可那得到什么时候,怎么才能完成!不,我必须留下来。”
“那您想想,这对您会有多危险!”
“为什么?”
“这还用问?您要知道,现在这些人已经是您的死对头了。”
“我没有。我还没开始呢。”
“是的,但敌意已经存在。在您把他们的两个人打倒之后,您和他们之间已经完了。”
“也许吧,可我不怕。而且正是那两拳使我受到了重视;不会马上有人敢来惹我的。再说我还有霍肯斯、斯通和帕克在我一边。”
“随您的便吧。一个人的意志是他的天堂。我本可以用您的。但至少您现在会送我一程吧?”
“您这就要动身吗?”
“是的,我看到了这儿的情况,没兴趣再呆下去了。”
“您在走之前至少得先吃点儿东西,先生。”
“不必了,褡裢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您不想同班克洛伏特告别了吗?”
“没这个兴趣。”
“您是来和他谈事情的。”
“正是。不过我也可以和您谈,您甚至比他更能理解。我主要是想让他提防印第安人。”
“您看见印第安人了?”
“没有,但看见了他们的足迹!现在是野马和野牛南迁的时候,印第安人要离开他们的村庄去打猎、制做肉食。对奇奥瓦人不用怕,因为我们就铁路的事已经和他们谈妥了,可科曼奇人和阿帕奇人对此还一无所知,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看见。幸好我那一段的工作已经完成,就要离开这个地区了。你们也赶快结束工作吧!这地方一天比一天危险了。现在给您的马扣好马鞍,问问塞姆-霍肯斯是否乐意同行。”
塞姆当然乐意。
我今天本来是想工作的,但今天是星期天,主日;在这一天,每个基督徒——即使他是在大西部——都应该专心尽他的宗教义务。为此我大概也配得到一个休息日。于是我走进班克洛伏特的帐篷,告诉他我今天不工作,要和塞姆-霍肯斯一起送怀特一程。
“该死,您去吧,愿他把您的脖子拧断!”他诅咒着,而我没想到他这个残忍的愿望不久之后差一点实现。
我有些天没骑过马了,当我给我的红鬃白马套上笼头的时候,它高兴地嘶鸣起来。它已证明自己是非常出色的,我已经在盼着什么时候能向我的老枪匠亨瑞报告这一点了。
我们兴致勃勃地骑马走进那个美丽的秋日,谈论着酝酿之中的大铁路和我们关心的一切。怀特就工作上的事给了我一些必要的指点。中午我们在一条河边停下,享受了一顿简单的午饭。然后怀特就和他的向导一起走了,我和塞姆又躺了一会儿,聊了聊宗教上的事情。
原来,霍肯斯是个很虔诚的人——虽然不容易让人看出来。他一般也很少谈他的出身。全队只有三个人,即迪克-斯通、威尔-帕克和我,知道塞姆-霍肯斯是德青。他本来名叫法尔克,他的祖父母移民到了美国。在命运的一连串变化之后,他的父母在阿肯色的立陶尔罗克附近接管了一个小农场,但不久就死去了。二十岁的他1840年就作为一名猎手去了西部,在战斗和危险之中出生入死,成了我所结识的那个久经考验的牛仔。同时他一直热爱他的德意志祖国,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特别喜欢我这个同乡的主要原因。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时不时地说说母语,他说得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我们通常还是说英语,因为我初来乍到,想尽快掌握这个国家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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