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那看守的药囊被扯下来踩在脚底下践踏是多么严重的惩罚了,他不说一句请求饶恕或辩解的话,把枪往肩上一挎就消失在树丛间了,从今天起,对他的部落来说他已经死了,只有在上面提到的那种情况下有可能被重新接纳。
可是首长的怒火不仅是冲着那看守的,也是冲着我发的,他靠近我,冲我嚷叫:
“你不是要弄到那只狗吗?你去追他们,把他们再抓回来!”
我打定主意掉头走开,不理他,可他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听见唐古阿的命令了吗?你得去追捕他们!”
我猛地一把将他甩开。
“命令?你能命令我吗?”
“是的,唐古阿是这个营地的酋长,你们都得服从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铁皮盒子,威胁道:
“看来我是不是该把你和你所有的战士都炸飞了,把这作为给你的回答?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就用这药把你们全都干掉!”
我很想知道我搞的恶作剧是不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是的,它发挥作用了,唐古阿一下躲得远远的,喊道:
“呸,呸!你自己留着这药,当只狗吧,像阿帕奇人一样的狗!”
这是个侮辱,要不是眼下顾忌到他的暴怒和他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我是不会忍气吞声的,我们这些白人回到宿营,大家热烈地讨论发生的事情,但没有人能找到正确的解释。我不仅对其他人缄口不言,也在塞姆、迪克和威尔面前保持沉默,事情的谜底在我手心儿里,他们却在那儿热烈而徒劳地寻找谜底,这让我暗地里十分开心
奇奥瓦人的态度令我们为自身的安全担忧,因此我们再次躺下睡觉时,决定天亮之前大家轮流站岗。奇奥瓦人发现我们实行了这一防范措施,大为恼火,对我们显得更加不友好了。
天亮后,岗哨叫醒了我们。我们发现,奇奥瓦人又开始忙着搜寻阿帕奇人和夜里没找到的两个逃跑者了。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俩的足迹,然后循迹而去,到了敌人把马留下的地方。“好太阳”和温内图与看守都骑马走了,但没带剩下的马。得知这些后,唐古阿更是大为光火,他觉得,没能早发现阿帕奇人的马还有看守对他是多大的损失。塞姆神情狡黠地问我:
“您也许能猜到‘好太阳’和温内图为什么把剩下的马都留下吧?”
“能,这一点都不难猜。”
“哦嗬,您这样的一个‘青角’可不能自以为纯粹靠碰就能碰到点子上,要回答我的问题,必须有经验才行。”
“经验我有。”
“您?经验?我倒想知道知道您的经验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您愿意告诉我?”
“怎么不愿意,我所说的经验,是我从书里汲取来的。”
“又是您的书!也许有那么一次半次您读的书派上了用场,可您不能因此就以为您可以用勺子舀着聪明吃下去。我马上就能证明您什么也不懂,一星半点都不懂。好吧,为什么——那两个逃跑的人为什么只带上自己的马,而把剩下的马留下?”
“可能是为了这些俘虏。”
“啊!为什么呢?”
“因为这些人还会用得上他们的马。”
“您这么想吗?俘虏怎么会用马呢?”
我并没有因为他提问的方式而觉得受了伤害——他就是这样。于是,我听任他对我的质问。
“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我解释说:“要么‘好太阳’和温内图不久会带一支人数足够多的队伍回来救俘虏,那他们干嘛要把马先带回去再带来呢?要么奇奥瓦人不等阿帕奇人来就带俘虏离开此地。如果俘虏要是能骑马,他们的状态会更轻松一些,押送他们也不太困难,他们就有可能在被送到奇奥瓦人的村子去的路上获救。如果他们没有了马两只能步行,就很容易让奇奥瓦人想到,不如把俘虏就地处死,省得还要押送他们,那又累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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