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152)

2025-10-09 评论

  她去了——她有一次曾坐车到过她家门口,但却吃了闭门羹。自从去博克斯山游玩以来,她还没去过她们家。那天早上,可怜的简忍受着很大的痛苦,爱玛(152)虽说没猜到什么事惹她最痛苦,但还是对她满怀同情。她唯恐这次还不受欢迎,因此,尽管料定她们都在家,还是决定在走廊里等候,只是报了姓名。她听见帕蒂通报她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可怜的贝茨小姐以前跟她所说的那种忙乱,没有。她当即听见一声回答:“请她上来。”转眼工夫,简亲自匆匆地跑下楼梯来接她,仿佛不这样就算不上欢迎似的。爱玛(152)从未见她气色这么好,这么可爱,这么迷人。她有点难为情,但却充满活力,热情洋溢,仪容举止中以前可能缺少的东西,现在倒是一应俱备。她伸出手迎上前来,用低微而动情的语调道:
  “你真是太好了!伍德豪斯小姐,我没法表达——我希望你相信——请原谅我都讲不出话了。”
  爱玛(152)非常高兴,若不是从起坐间传来埃尔顿太太的声音,使她欲言又止,只好把满肚子的友好情谊和良好祝愿凝聚在一阵非常热诚的握手之中,那她马上就会表明她并非没话可说。
  贝茨太太陪着埃尔顿太太,贝茨小姐出去了,难怪刚才屋里那么安静。爱玛(152)本来希望埃尔顿太太不在这里,可她现在处于这样的心情,对谁都有耐心。见埃尔顿太太异常客气地迎接她,她心想见见面对她们俩不会有什么坏处。
  过了不久,她就觉得自己看透了埃尔顿太太的心思,明白她为什么像她自己一样兴高采烈:因为费尔法克斯小姐向她吐露了真情,她自以为知道了别人还不知道的秘密。爱玛(152)当即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了这一迹象。她一边向贝茨太太问好,一边显出在聆听这位善良的老太太的答话,只见埃尔顿太太露出急切而神秘的神情,把她显然在念给费尔法克斯小姐听的一封信叠起来,放回身边那个金紫两色的网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
  “我们改天再它念完吧。我跟你有的是机会。其实,主要的内容你已经都听到了。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斯太太接受了我们的道歉,没有生气。你瞧,她信里写得多么中听。哦!她真是个可爱的人儿!你要是去了,一定会喜欢她的。不过,这事别再提了。我们要小心些——处处得小心行事。嘘!你记得那几行——这当儿,我把那首诗给忘了:‘因为在关系到一位女士的情况下,你知道,其他的一切都得让位。’(译注:引自英国诗人、剧作家约翰·盖伊(1685-1732)所著《寓言》中的《野兔和朋友》)
  我,亲爱的,在我们的情况下,对女士来说,读吧——别出声!对聪明人说的话。我兴致很高,是吧?可是,我要让你别为斯太太的事着急。你瞧,我的话已经使她心平气和了。”
  趁爱玛(152)回头去看贝茨太太织东西的当儿,她又小声补充说:
  “你会注意到,我没有指名道姓。哦!没有。像大臣一样谨慎。我处理得极其稳妥。”
  爱玛(152)无法怀疑。这显然是炫耀,一有机会就要重复一次。几个人一起谈了一会天气和韦斯顿太太之后,只听埃尔顿太太突然对她说:
  “伍德豪斯小姐,你看我们这位漂亮的小朋友不是完全复原了吗?她的病给治好了,难道你不觉得佩里先生非常了不起吗?”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瞟了简一眼。“我敢说,佩里先生她治好了,快得真是惊人啊!哦!你要是像我这样,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看到过她就好了!”贝茨太太跟爱玛(152)说什么事的时候,她又小声说道:“我们只字木提佩里得到什么帮助,只字不提从温莎来的一位年轻医生。哦!不,全要归功于佩里先生。”
  “自从游博克斯山以后,伍德豪斯小姐,”她随即又说,“我几乎不曾有幸与你见面。那次玩得很快活,不过我觉得还有点欠缺。看起来似乎并不——就是说,有人似乎情绪不怎么高。至少我是这么看的,但我也许会看错。不过,我想还是挺有意思的,能诱人再去游览。趁天气好,我们集结原班人马再去游一次博克斯山,你们看怎么样?一定要原班人马,你要知道,完全是原班人马,一个也不例外。”
  了不久,贝茨小姐进来了。爱玛(152)她回答她的第一句话时有点困惑不安,不由得感到很有趣。她心想,那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又急于什么都想说。
  “谢谓t你,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你真是太好了。真不知怎么说——是呀,我心里真的很清楚——最亲爱的简的前途——就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她完全复原了。伍德豪斯先生好吗?我真高兴。我真是没有办法。你看我们几个人有多么快活。是呀,一点不假。多可爱的年轻人!就是说——那么友善。我说的是好心的佩里先生。对简关怀备至!”埃尔顿太太这次能来,贝茨小姐感到非常高兴,非常欣慰,爱玛(152)猜想牧师家对简一定有过不满,现在和好了。两人又小声嘟哝了几句,但别人猜不着说的是什么,然后埃尔顿太太抬高嗓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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