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154)

2025-10-09 评论

  “快到奈特利家的时候,”埃尔顿先生接着又说,“我遇见了威廉·拉金斯,他跟我说主人不在家,可是我不相信。威廉好像很不高兴。他说他不知道他的主人最近是怎么回事,他简直没法让他说话。威廉急什么不关我事,但是我今天非要到奈特利不可,这是至关重要的。因此,这么大热天让我白跑了一趟,真叫人没办法。”
  爱玛(154)觉得她最好马上回家。此时此刻,奈特利先生很可能在家里等着她。也许她可以确保奈特利先生不要进一步引起埃尔顿先生的不满,即使不是引起威廉·拉金斯的不满。
  告辞的时候,费尔法克斯小姐决意要她送出屋.甚至送她下楼,她觉得很高兴,便立即抓住这个机会说:
  “我刚才没有机会说话,或许倒也好。如果你身边没有别的朋友,我会忍不住谈起一件事,问一些问题,信口开河说些没有分寸的话。我觉得我肯定会失礼的。”
  “哦!”简大声嚷道,脸上一红,又迟疑了一下,爱玛(154)觉得,她这副神态比平常的沉静和优雅不知要动人多少倍。“那倒不会。只怕是我惹你厌烦了。你最让我高兴的是,你表示关心——真的,伍德豪斯小姐,”她较为镇定地说,“我意识到我表现得不好,非常不好,但特别令我欣慰的是,我有些朋友,我最看重他们对我的好感,他们并不觉得事情可恶到——我心里想说的话连一半也没来得及。我想道歉,赔不是,为自己作点开脱。我觉得应该这样做。但是很可惜——总之,如果你不原谅我的朋友——”
  “啊!你过虑了,的确过虑了,”爱玛(154)诚挚地说道,一边抓住了她的手。“你没什么可向我道歉的,你觉得应该接受你道歉的人都很满意,甚至都很高兴——”
  “你真好,可我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你的。那么冷淡,那么虚假!我总是像在演戏。那是一种骗人的生活!我知道我一定让你觉得讨厌。”
  “请别说了。我觉得该道歉的是我。让我们马上互相谅解吧。最紧迫的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想我们的心情也是刻不容缓的。但愿温莎那儿有好消息吧?”
  “很好的消息。”
  “我想下一个消息将是我们要失去你——恰好在我开始了解你的时候。”
  “啊!这一步现在还没能考虑呢。我要在这儿一直待到坎贝尔上校夫妇叫我去。”
  “也许现在事情还定不下来,”爱玛(154)笑吟吟地答道。“可是,对不起,事情总得考虑吧。”
  简也笑吟吟地回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是考虑过了。老实跟你说(我想这样稳妥些),我们要跟邱吉尔先生一起住在恩斯库姆,这算是定下来了。至少要服三个月的重丧(译注:按英国的习惯,重丧期间,服丧者要传全黑丧服,不能举行诸如婚礼之类的喜庆活动),可是服完丧以后,我污染没有什么好等的了。”
  “谢谢,谢谢。这正是我想了解的。哦!我什么事都喜欢干脆明确,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再见吧.再见。”

  韦斯顿太太平安分娩了,朋友们都为之感到高兴。爱玛(154)对自己做的好事本来就很得意?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她越发得意的话,那就是得知朋友生了一个女孩。她一心巴望来一个韦斯顿小姐。她不会承认那是为了以后可以给她做个媒,把她嫁给伊莎贝拉的哪个儿子。她认为做父母的觉得女儿更为称心。等韦斯顿先生上了年纪——甚至韦斯顿先生十年后也会上年纪的——火炉边始终有一个不离家的孩子(译注:按英国当时的习俗,女孩一般待在家里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男孩则去寄宿学校读书)用嬉戏、调皮、任性和幻想来活跃气氛,那倒是个莫大的安慰。韦斯顿太太也一样——谁也不怀疑她多么需要一个女儿。再说,任何一个善于管教孩子的人,如果不能再一次发挥自己的才能,也是很可惜的。
  “你知道,她有她的有利条件,曾拿我作为她的实践对象,”爱玛(154)接着说,“就像德-让利夫人所写的《阿黛莱德和西奥多》里的达尔曼男爵夫人以道斯达利女伯爵为实践对象(译注:德·让利夫人(1746-1830):法国著名的教育理论家,《阿黛莱德和西奥多》是她一本书的英译本的书名)那样,我们可以看到她以更完荚的方案来教育自己的小阿黛莱德。”
  “那就是说,”奈特利先生回答道,“对她比对你还要更娇惯,还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娇惯。这将是唯一的差别。”
  “可怜的孩子!”爱玛(154)大声嚷道。“那样的话,她会成什么样子呢?”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简·奥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