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脸上也显出紧张的神色,屏息将包裹打开。
“噢,像个玩具呀!”
打开纸盒盖一看,里面装着一个可爱的化妆广告人。又是一个滑稽木偶,不过这个比布袋木偶要小得多,是个真正的玩具。
“那种东西,快把它扔掉,够了!又是红底白水珠花样吧?”
间子从远处边看边用颤抖声问。
“嗯,是的,抱着鼓,背上插着长条旗。”
白井从盒子里取出化妆广告人,使其站在榻榻咪上。
那玩意儿长约有六寸,好像已经上了发条,脚刚着地就用是悬乎乎的手一边打着前面的鼓一边突然在榻榻咪上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在榻榻咪上行走的袖珍化妆广告人十分可爱,如果把它给小孩,小孩一定会非常高兴!然而这玩意儿越是可爱,对问子来说就越感到可怕。不到半寸的玩偶脸上涂着雪白的颜料,长着一双和那家伙一样的眯缝眼儿,红嘴唇和那家伙一样笑嘻嘻的。一边笑一边如同一个小精灵似地在榻榻咪上走着。
“寄来这么可爱的玩偶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是预告的意思,有那布袋木偶不是足够了吗?……哎呀!这玩意儿背上的长条旗上好像写着小字。”
白井发现后,立即抓起木偶将那长条旗拔了下来。是长一寸左右的白绸小旗,在白绸的表面上像虫子爬似地写着字。
白井刚要通读那文字,却又赶紧把白绸揉成一团装进了裤子口袋。
“为什么把它装了起来?”
间子胆战心惊地问道。白井强作笑脸地回答:
“没什么,没什么,你还是不听它为好,净是些无聊的胡写乱画。”
那小长条旗上一定写着绝对不能让间子看的恐吓宣判书。带发条的小魔鬼,身背长条旗敲鼓,一面扮演不吉祥的“幽灵”化妆广告人。
白井、间子和间子的母亲又谈了一会儿那个可怕的化妆广告人。关于他的真面目,白井和间子的母亲且不必谈,就连当事人间子,同样也是绞尽脑汁,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想不到竟有人对姐姐如此恨之入骨。”
“是啊,警察也问过我,但我认为决不会有那种事。”
“那么这到底属于哪一种犯罪?简直莫名其妙。就算是疯子搞的鬼,可那疯子为什么偏偏总盯着我们家?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但是,如果没有任何理由,能犯下如此精心策划的罪恶吗?我总觉得这个事件的背后隐藏着一种难以想象的重大含义。”
“什么含义?你是怎么想的?”
间子捺不住不安的心情,张开发干的嘴唇追问了一句。
“不过,当然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但从石膏像这一狡猾的犯罪手段来看,犯人即便是个偏执狂,也不难想象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所以我想这样一个聪明的家伙是木会干得不到任何利益且又毫无意义的勾当的,我觉得不可能有那种蠢事。
“嗯,方才我考虑了一下,间子你听说过一个名叫小五郎的私人侦探吧?他是个非常有名的侦探,我朋友认识他。当然我们首先要取得警察的保护,除此之外,我想跟小五郎侦探也商量一下,破这种如疯似狂不可思议的案件是小五郎最为拿手的。提起他以往侦破的有名案件,也大多是偏执狂犯的罪。”
“嗯,我也想到了小五郎侦探,如果有那种门路,请你务必求他帮忙。”
间子也知道名侦探的名字,对此很感兴趣。
“好,那么现在我就作你的代理人,到警察署报告化妆广告人的事,给他们看看这个带发条的木偶,请求警察严加防范,然后顺便到朋友那里,和朋友一起去拜访小五郎侦探。”
已经过了正午,白井吃了一顿午饭,然后说了句要到大道上叫辆出租汽车,便匆匆地走了。
打那以后的几小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间子的两个朋友一点都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样来到间子家玩,间子硬把客人留下来打扑克散心。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但白井不知为什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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