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干了!绵贯君,你当然还要帮帮我啦?”
小五郎一本正经地叮问。创人瞪着两只大眼睛,苦笑着说:
“只好这样,我帮忙帮到底了!就算是我拜您为师学习侦探这行的学费。不过,不要紧吧?会不会遭到申斥?”
“你这不必担心,我已经通过兵藤搜查股长得到了许可!”
白井无论怎样听,也丝毫不明白两人谈的话,从对话的内容来看,照片上的女人好像已经死了,所以和医院里的那个疯女人没有任何关系。那么照片上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而且小五郎用那么强的语气说“可以毫不犹豫地干了,”他究竟打算干什么?
小五郎见白井那副纳闷儿的样子,便把嘴凑到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事情似乎非常重大,即使知道无人在听,也不会说出声来。
白并听得目瞪口呆,脸色顷刻之间变得像幽灵一样的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珠。究竟是什么事让年青的钢琴家如此惊恐失色呢?
就在当天夜里,千叶县G村庆养寺后面的宽广墓地中发生了一起不可思议的事件。
大约在深夜二点左右,竹林围绕着的漆黑墓地中有四个人影在蠕动。
那几个黑影在死一般寂静的碑林中转来转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不久,其中一人来到一个新竖立的原色木质的塔形碑碣前,突然两手抓住木碑,竭尽全力将其从松软的泥土中拔了出来,然后扔进了旁边的竹丛之中。
另外三个人影好像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这一举动。
拔出木碑的那个人接着脱去上衣挥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镐,开始了可怕的掘坟作业。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这座坟墓完全被挖掘开了,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黑糊糊的大洞,但在另一边却堆起了一座土山。
掘坟人扔下镐头,将头伸进洞中,不停地扒拉着什么,少顷,洞中咯吱一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人站起身来像是完成了任务。他一边拂去膝盖上的泥土,一边从身旁的上衣兜里取出手电筒向洞中察看。
手电筒的亮光映照出掘墓人的身影,此人原来是绵贯创人,他披头散发、被泥土和汗水弄脏的骸骨般的脸就像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鬼魂。
手电光把洞里的棺材照得清清楚楚。创人转动着两只大眼睛察看着渗人的洞底,不久,好像发现了什么,惊恐地转过脸去,用手势把站在后面的三个人叫了过来。
亮光下看得出来到洞边的三个人原来是小五郎、白井清一和一名警察。小五郎从创人手里接过手电筒,和白井一起
向洞里察看,突然白井“啊”地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两手捂住脸,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堪目睹,摇摇晃晃往后退缩。
“果然是吗?”
小五郎冷静地询问。
“唉,是的,没错,哎呀!多么可怕呀!”
白井吓得牙齿直打战,用似乎抽抽搭搭的哭声回答。
就在深夜坟墓被掘的第三天,那个来历不明的疯女人从医院迁到了相泽丽子家,她一人住一间屋子,接受护理。
丽子设身处地,不忍心扔下被同一个恶魔缠住的这个女人。父亲相泽氏不用说,她周围的人都再三劝阻,认为丽子自身都处在随时可能遭受坏人袭击的境遇,所以还是别管那种闲事为好。但要强的丽子非常同情那个可怜的女人,而且也被她吸引住了,所以一意孤行。
那个女人始终没有人出来认领,尽管她发疯了,而且来历不明,但在这样长的时间里一直没有出现她的亲属,也太不可思议了,也许她是一个完全无亲无故于然一身的女人。
连一个认领的人都没有,这一非常悲惨的事实使丽子更加同情她了。疯女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悲惨的处境,继续唱着天真烂漫的童谣,这更叫人感到不胜怜悯。丽子不顾周围人的反对,决然领回那个女人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疯女人的伤势已经进入恢复期,但整个面孔仍然缠着绷带。除了眼睛、嘴巴和鼻子,其它的地方完全被绷带遮盖住了,如同一个雪白的大球。但在疯癫方面尚不见一点恢复的征兆,即使是在大白天她也卧床不起,总是用那悲哀的声音反复吟唱着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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