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弟。这个巴勃罗现在可变坏了,你看得出来。”
“该怎么办才好呢?”
“应该时刻有人看守着。”
“你。我。那女人和奥古斯丁。因为他看到了危险。”
“你从前就知道这里的情况这祥糟吗?”
“不。”安塞尔莫说。“不过箱得很快。然而到这里来是必要的。这是巴勃罗和聋子’的地段。在他们的地段上,我们不得不踉他们打交道,除非我们有力量单干。”“那么'聋子,这个人呢?”
“很好。“安塞尔莫说,“好的程度就象另一个坏的程度一样。”
“你现在认为他真是坏人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想这事,既然我们听到了种种情况,我现在认为他确实坏了。真的坏。”
“我们是不是推说要炸另一座桥,现在就离开这里,到别的几帮那里去找人更好些?”
“不。”安塞尔莫说。“这里是他的地段。你的一举一动他不会不知道。可是我们办事要多加小心。”
他们下山来到山洞口,一道光线从挂在洞口的毯子边缘透出来。两个背包还在树脚边,上面盖着帆布。罗伯特。乔丹跪下来,摈到兼在背包上的帆布又潮又硬。黑暗中,他在帆布下一个背包外面的口袋里摸索,掏出一只有皮套的扃酒瓶,并把它插在衣袋里。背包是由串在背包口上的金属扣眼里的长抦挂锁锁住的,他打开锁,解开系在每个背包。上的绳子,把手伸进去,摸摸里面的东西有没有短少。他把手伸到一个背包的底部,換到了捆好的一个个炸药包,那是裹在睡袋里的;他系上背包口上的绳子,再把它锁上,然后伸手到另一个背包里,摸到了那只放旧引爆器的硬邦邦的木盒,装雷管的雪茄烟盒,每个圃柱形的雷管外面都有两根锎线团团绕住〈这—切都放得整整齐齐,就象他小时候收集的野鸟蛋那样〉,他还摸到从手提机枪上卸下来的包在他皮茄兖里的枪托,装在大背包内袋里的两个子弹盘和五个子。”弹夹,以及另个内袋里的几小卷锎丝和一大卷细漆包线。他在藏电线的内袋里摈到了老虎钳和两把在炸药包一端钻涧用的木头锥子;接着从最后一个内袋里掏出一大盒从戈尔兹的司令部弄来的俄国香畑。他扎紧背包口,插上挂锁,扣上背包盖,再用帆布盖上这两个背包。安塞尔莫已到山涧里去了。
罗伯特,乔丹站起身想跟他进去,接着又想了想,揭去两个背包上的帆布,一手各提一个,勉强地朝山洞口走去。到了洞口,他放下一个背包,撩幵门毯,然后弯了腰,一手提着一个背包的皮带,进入山洞里。
洞里很暖和,烟雾缭绕。沿洞壁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插着一支牛腊烛的瓶子,坐在桌边的是巴勃罗,三个他不认识的人和吉普赛人拉斐尔。烛光在洞壁上投射着他们的影子,安塞尔莫还站在桌子右边他刚才进来时的地方。巴勃罗的老婆站在洞犄角生炭火的炉灶边。那姑娘晚在她身旁,搅动着一只铁锅里的东西。她把木汤匙拿出来,望着这时站在门口的罗伯特。乔丹。”他借炉火的光看到那妇人在拉风箱,看到姑娘的脸和一条手臂,汤汁从汤匙中滴下来,滴入铁锅“你提着什么东西?”巴勃罗问。
“我的东西,”罗伯特-乔丹说,在桌子对面山洞比较开阔的地方放下了背包,两个背包隔开-些距离。“放在外面不是满好吗?”巴勃罗问。“人家可能在黑暗中绊着,”罗伯特.乔丹说着,走到桌子边,把那盒香烟放在桌上。
“我不喜欢把炸药放在这儿洞里,”巴勃罗说。“离炉火远着呢,”罗伯特一乔丹说。“拿几支烟吧。〃他用拇指指甲划开兼上印有艘彩色大兵舰的纸食边的封。,把它推到巴勃罗面前,安塞尔莫给他搬来一只蒙着生皮的凳子,他就在桌边坐下来。巴勃罗望着他,好象有话要说,却伸手去拿烟卷,
罗伯待〃乔丹随即把烟卷推向别人面前。他并不正眼打量他们。不过他觉察到有一个人拿了烟卷,两个人没拿。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巴勃罗一人身上。
“情况怎么样,吉普赛人?”他对拉斐尔说。“不坏,”吉普赛人说,罗伯特,乔丹看得出,他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议论他。连吉普赛人也局伲不安。
“她打算让你再吃呜?”罗伯持乔丹问吉普赛人。“是呀。干吗不。”吉普赛人说。这时的气氛和他们下午友好地又说又笑大不相同了。“
巴勃罗的老婆一句话也没说,只顾拉风箱、扇炭火,“有个叫奥古斯丁的说,他在山上厌倦得要死。“罗伯特,乔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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