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为谁而鸣(84)

2025-10-09 评论

  “不,”巴勃罗说。“我从来没对人讲过。”“不错,“比拉尔说,“你以后也不会讲啦。如今你可希望根本没有发生那件事。”
  “不,”巴勃罗说。“这话说得不对。要是大家跟我一样把法西斯分子杀个千净,我们就不会有这场战争了不过,我但悤当时的情况不象已经发生的那样,“
  “你说这话算什么意思?”普里米蒂伏问他。“你在玫变政治见解吗?”
  “不。不过当时太狠心了巴勃罗说。“那些日子里我太狠心了。”
  “你现在可醉了。”比拉尔说。“对,”巴勃罗说。“请你包涵。”
  “我倒喜欢你狠心的时候,”妇人说。“男人中最讨人厌的是酒鬼。贼不偸的时候就象人样。流氓不在自己家里敲诈勒索。杀人犯在家里会洗手不干。可是酒鬼臭气冲天,在自己床上呕吐,让酒精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烂掉。”
  “你是女人,不懂,”巴勃罗心平气和地说。“我喝得烂醉,如果我没有杀过那些人就快活了。那些人叫我伤心不堪。”他忧郁地摇着头。
  “拿'聋子’捎来的酒给他一些。”比拉尔说。”给他一些壮壮胆。他伤心得受不住了。”
  “要是我有本事使他们复活,我一定干。”巴勃罗说。“去你奶奶的。”奥古斯丁对他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定使他们都复活。”巴勃罗伤心地说。“每个人。”“去你妈的,”奥古斯丁朝他大叫。“免了这种话吧,要不就滚出去。你杀的人是法西斯分子嘛。”
  “你听见我说的了,”巴勃罗说。“我要使他们都复活。”“那你就能在海面上行走啦①,”比拉尔说。“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到昨天为止你还有一点男人气概。今天呢,你还不如一只有病的小猫。你喝得醉麵醺的,还怪髙兴呢。”“那时应该一个也不留,要躭一个也不杀,”巴勃罗点着头说。一一个也不留,要就一个也不杀。”
  “听着,英国人,”奥古斯丁说。“你怎么会到西班牙来的?别理巴勃罗。他醉了。”
  “我第一次来是在十二年前,为了研究这个国家和西班牙语,”罗伯特,乔丹说。“我在大学里教西班牙语。”“你可不大象教授啊,”普里米蒂伏说。“他没有胡子,”巴勃罗说。“瞧他,他没胡子。”“你真的是教授吗?”“是讲师。”“反正你教课?”“对。”
  “可是干吗教西班牙语呢。”安镰烈斯问你既然是英国人,教英语不是容易些?”
  “他的西班牙语说得跟我们一样。”安塞尔莫说。“干吗他不教西班牙语?”
  “对。不过外国人教西班牙语可多少有点自不量力。”费尔南多说。“我可没有反对你的意思,堂‘罗伯托。”
  “他是个冒牌教授,”巴勃罗自得其乐地说。“他没有胡子“你的英语肯定更好些。”费尔南多说。“救英语不是更好些、更容易些、更清楚些?”
  “他不是教西班牙人一”比拉尔开始插嘴了。“但愿如此,”费尔南多说。
  “让我把话说完,你这个蠹驴,”比拉尔对他说。“他是给美洲人教西班牙语。北美人,“
  “他们不会讲西班牙话吗?”费尔南多问。“南美人是会讲的。”
  “蠢驴,”比拉尔说。“他教说英语的北美人。“
  “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讲英语,我看坯是教英文容易些,费尔南多说。
  “难道你没听到他说的西班牙话吗?”比拉尔无可奈何地对罗伯特-乔丹摇摇头。 ‘
  “不错。不过带点口音。”“邴里的口音?”罗伯特-乔丹问。“埃斯特雷马杜拉的,”费尔南多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妈呀,”比拉尔说。“这种人哪”“可能的。”罗伯特-乔丹说。“我是从那儿来的。”“他自己很清楚。”比拉尔说。“你这个老姑娘。”她扭头对费尔南多说,“你吃够了吗?“
  “东西多的话,我还能吃。”费尔南多对地说。“别以为我的话是反对你,堂‘罗伯托一一”
  “奶奶的,”奥古斯丁干脆地说。“操你奶奶的。咱们干革命就是为了对同志称呼堂‘罗伯托吗。”
  “依我看,革命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互称呼‘堂费尔南多说。“共和国领导下就该这样,“
  “奶奶的奥古斯丁说。“黑奶奶的……“我还是认为堂罗伯托教英语来得容易些、请楚些。”“堂罗伯托没胡子,”巴勃罗说。“他是冒牌教授。”“你说我没胡子是什么意思。”罗伯特‘乔丹说。“这是什么,他摈摈下巴和脸颊,三天没刮脸,长了一片黄色的短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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