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为谁而鸣(87)

2025-10-09 评论

  “我想到了什么?”巴勃罗说,舌头在嘴里到处舔着?我想到了叶么,跟你有什么相干?”“说说吧,”奥古斯丁对他说。
  “很多事,”巴勃罗说。他把披风从头上套下去,那滚困的脑袋从这肮脏的黄披风中央的圆孔里伸了出来。“我想到了很多事。”
  “什么事,“”奥古斯丁说。“什么事?”“我想到,你们是一帮痴心妄想的家伙,”巴勃罗说。“带头的一个是女人,头脑长在两条大腿中间,另一个是来送你们上西天的外国佬。”
  “滚,”比拉尔对他喝道。“滚,到雪里去玩你自己吧。你给我滚开,你这被马儿掏空了身子的嫖客。”
  “说得多带劲啊。”奥古斯丁钦佩地说,可是有点心不在焉。他发愁了。
  “我走,”巴勃罗说。“不过我马上就要回来。”他撩起洞口的毯子,走到外面,接着在洞外嚷嚷,“英国人,还在下雪哪。“

  雪从山洞顶上的窟甯里飘落在炉灶的煤火上,发出咝聪声,这是这时山洞里唯一的声音。
  “比拉尔,”费尔南多说。“还有炖肉吗?”“呸,闭嘴。”妇人说。但玛丽亚接过费尔南多的碗,拿到已从炉灶边端下的大铁锅旁,在里面舀吃的。她把它槺到桌边搁在桌上,费尔南多俯身去吃。她拍拍他的肩头,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一只手搁在他肩上。
  伹费尔南多没有抬头。他一心一意地吃着炖肉。
  奥古斯丁站在炉灶边。其他人都坐着。比拉尔坐在桌边,罗伯特-乔丹的对面。
  “挨,英国人,”她说,“你看到他是什么模样啦,“
  “他会怎么干?”罗伯特‘乔丹问。“什么都干得出来。”妇人低头望着桌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他这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自动步枪在哪里?”罗伯特-乔丹问“在那边角落里,裹在毪子里。”普里米蒂伏说。“你要吗?”“等会要。”罗伯特-乔丹说。“我想知道枪藏在哪儿。”“就在那儿。”普里米蒂伏说。“我把它拿进来裹在我的毯子里了免得受匍。弹药盘在那只包里。”
  “他不会动它的。”比拉尔说。“他不会拿这支机关枪干什么名堂。”
  “我记得你刚才还说他这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有这个可能。”她说。“不过他没有使过机关枪。他可能扔个炸弹进来。这才更符合他的作风。”
  “不把他干掉,就是鸞,胆小。”吉普赛人说。在整个晚上这场谈话中,他没开过口。“罗伯托昨晚就该把他干了。”
  “杀了他吧。”比拉尔说。她那张大脸上鳝出了阴郁而疲惫的神色。“我现在赞成这个办法了。”
  “我本来是反对的。”奥古斯丁说,他站在炉灶前,两条长手臂垂在身体两摘,颧骨下满是胡子茬的两頰,在炉火映照下显得凹陷了“我现在赞成了。”他说。”他这个人现在很恶毒,珙了我们大家他才离兴。”
  “大家说说吧,”比拉尔说,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安德烈斯,你说呢?”
  “杀掉他,”两兄弟中那个黑头发在前額上生得很低的说,还“埃拉迪奥。”
  “一样,”另一个兄弟说。“依我看,他是个大祸根。而且他根本不中用了。”
  “普里米蒂伏?”’“一样。”“费尔南多?”
  “我们不能把他关起来吗。”费尔南多问。"谁来看守囚徒?”
  普里米蒂伏说。“一个囚徒得两个人看。再说,最后我们怎么处理他?”
  “我们可以把他抛给法西斯分于,”吉普赛人说。“这种事干不得。”奥古斯丁说。“这种卑鄙勾当千不得。”“我不过是出个主意罢了。”吉普赛人拉斐尔说。“依我看哪,叛乱分子会高兴把他弄到手的。”
  “算了吧,”奥古斯丁说。“那太卑铘了。”“也不比巴勃罗更卑髎吧,”吉普赛人为自己辨护道。“不能用卑讎来对付卑鄙。”奥古斯丁说,“好,大家都说了。还有老头子和英国人没讲。”
  “他们跟这没关系。”比拉尔说,“他没有当过他们的头。”“等一等,”费尔南多说。“我的话还没说完,““说啊,”比拉尔说。“一直说到他回来。说到他从毺子下面扔个手榴弹进来把我们全炸掉,把炸药什么的全炸掉。”
  “我认为你看得太严重了,比拉尔,”费尔南多说。”我看他不至于有这种心思吧。”
  “我看也不会,”奥古斯丁说。”因为这一来把酒也要炸掉啦,可等一会他就要来喝的。”
  “干吗不把他交给‘聋子’,让‘聋子’去把他撖铪法西斯分子?”拉斐尔提议说。“可以弄瞎他的眼蹐,那就容易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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