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风云(1939-1941)(190)

2025-10-09 评论

  “去问吧。我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啦,五月份在华盛顿住旅馆根本不可能。这里正在开四个大会。”
  “如果拜伦知道,那可糟了。”
  “难道他不相信我睡在长椅上?”
  “如果他知道了,他只好这么相信。莱斯里,你想想办法,让我获得去意大利的许可,好吗?”
  他的嘴闭得紧紧的,摇摇头。“我跟你说过,国务院正在劝美国人离开意大利呢。”
  “可是我要不去,埃伦就回不了国。”
  “为什么?脚踝骨折又不是残废不能走路。”
  “他就是不肯鼓起劲头来离开那里。你知道他那脾气。他总是过一天算一天,磨磨蹭蹭,心存侥幸。”
  斯鲁特耸耸肩说:“我看你想到那里去并不是为了帮助埃伦,其实不是这样。只不过是为了躲开这里而已,娜塔丽。你要躲开这里是因为你感到对你那个潜水艇男朋友很不理解,也因为你失去父亲感到伤心。实际上,你现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倒好象挺聪明!”娜塔丽砰的一下把还有一半酒的杯子放在桌上。“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斯鲁特,哪怕到女青年会去住,我也得走。但是我会先给你准备好早点。你的鸡蛋仍然要煎成两面黄吗?”
  “我的习惯没有多大改变,亲爱的。”
  “晚安,”她使劲把卧室的门关上。
  半小时后,斯鲁特穿着睡衣,外面罩了一件浴衣,轻轻敲她的门。
  “有事吗?”娜塔丽的声音倒还和善。
  “开开门。”
  她那涂着油膏泛红的脸微微带着一点笑容,穿着她当天下午买的一件睡衣,外面罩着一件斯鲁特的宽松下垂的蓝色长袍。“怎么,又想起什么事了?”
  “喝杯睡前酒好吗?”她犹豫了一会儿。“也好,我一点都不困。”
  莱斯里-斯鲁特愉快地哼着歌曲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拿来两杯很浓的威士忌苏打。娜塔丽坐在睡椅上,两臂交叉着,她的脸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很鲜艳。
  “谢谢,坐下,莱斯里。别踱来踱去的。你刚才挖苦拜伦的话是很卑鄙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娜塔丽?”
  “好吧,咱们就来谈谈事实。纳粹已经向外扩张,作为一个外交官,现在娶个犹太老婆是不是比一年前更不需要考虑了?”
  斯鲁特的愉快神色突然消失了。“我从来也没想到过这一点。”
  “你不需要想到这点。现在你听着,亲爱的,你可以给我喝强烈的威士忌酒,可以在留声机上放《这不叫爱情》的唱片,或者干其它类似的事,可是你真正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我邀请你进卧室?老实说,干这种事是很不体面的,我没有这种心情。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讲话毫无顾忌,娜塔丽,你一向如此,一个姑娘这样,实在不高雅。”
  “我第一次表示愿意嫁给你的时候,你也这样说过,亲爱的。”娜塔丽站了起来,呷着她的威士忌酒。“我的天,这酒可真厉害。你简直是只狼。”她在查找书。“有什么书可看?啊,格莱罕姆-华雷斯,我就要看他的书,半小时以后我就会睡着了。”
  他站在那里,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上。“我爱你。我将永远爱你,我要用一切办法把你夺回来。”
  “那很好。莱斯里,我必须去意大利把埃伦接出来。真的不骗你!我觉得很对不起我的父亲。就在他死的那天,他还在为埃伦担心。也许这是一种很好笑的赎罪方式,可是我一定得把埃伦安全地接回来。”
  “只要办得到,我一定给你办。”
  “这么说就对头了。谢谢。晚安。”她轻轻吻了他一下,走进卧室,把门关上。虽然他又看了很长时间的书,又喝了点酒,但是没有再去敲门。

  海军空军作战部副部长正在跟一位身穿皇家空军蓝色制服的金发男人一起喝咖啡。他是勃纳-沃克勋爵,见了维克多-亨利朝他点头微笑。他们曾一起跟塔茨伯利父女共进晚餐,那次晚餐很欢乐,历时很长,但勃纳-沃克只字没向帕格提起关于这次会见的事。
  “早上好,亨利。我知道你认识这位空军准将。”海军将军冲着帕格皱了皱眉头。
  “是的,先生。”
  “那好。喝杯咖啡。”这位健壮的老人敏捷地站起来,离开办公桌,走到一张挂在墙上的美国地图面前。“让我们看一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枯瘦的手指从彭萨科拉跳到圣路易,又跳到芝加哥——“我们有五十二架老式的侦察轰炸机,就是SBU-1和SBU-2,这些已经被宣布为剩余物资,我们想把这些飞机退回原制造厂康涅狄格州斯特拉特福城的昌斯-伏特公司,去掉美国海军标记,拆掉特殊装备,然后由我们的英国朋友接牧,把它们飞到一艘在哈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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