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讲你是怎么知道舰长已经被解职的。”
“马里克先生传话叫所有的军官都到驾驶室去。我们到那儿以后他告诉我们舰长病了,他已接任指挥。”
“当时奎格少校在什么地方?”
“在驾驶室里。”
“他同意马里克的声明吗?”
“他不同意。他不断地抗议并警告我们说如果我们服从马里克的命令,我们会犯共谋哗变罪。”
“奎格舰长有生病的外表症状?”
“这个——”基弗移动了一下座位上的身子,瞬间偶然遇见了马里克痛苦的紧张的目光。马里克愤怒地转过脸。“嗯,我必须说在台风最肆虐的时候,舰上的人脸色都不好。他全身都湿了,疲惫不堪,显得非常紧张——”
“他是不是胡言乱语,或者口吐白沫,或者还有神经错乱的其他一般症状?”
“没有。”
“当他抗议被解职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话不连贯或口齿不清?”
“不是,他说话很清楚。”
“他的脸色比,比如说,基思中尉更难看吗?”
“不,长官。”
“或者比马里克呢?”
“我想也不。我们都累得要命,身上往下滴着水,东倒西歪的。”
“你对马里克的声明是什么反应?”
“嗯,事情发展得很快,而且糊里糊涂的。我们看见倾覆的‘乔治·布莱克号’时,奎格舰长正在同我们谈话。马里克开始机动地驾驶舰艇去营救幸存者,在一个小时里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你试图说服马里克把指挥权交还给奎格吗?”
“我没有。”
“你是马里克之下职位最高的军官吗?”
“我是。”
“你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吗?”
“我肯定感到了,长官。”
“你认识到了奎格舰长关于共谋哗变的警告是有根据的吗?”
“我认识到了。”
“你为什么不采取补救行动?”
“舰长被解职的时候我不在现场。我不知道在危机时刻他做了什么以致使副舰长相信他病了。当时大家都集中精力首先去营救‘布莱克号’的幸存者,然后再挽救我们自己的军舰。没有说理的时间。到风暴平息下来的时候,事态已经清楚了,马里克已经完全掌握指挥权。全舰上下都听从他的命令。在那个时候反对他就很可能成为我的哗变行为。我当即决定为了全舰的安全我的最好的做法是服从他的命令直至上级表示赞同或反对他的行为为止。我就是这么做的。”
“基弗上尉,在奎格舰长担任指挥期间,你一直在‘凯恩号’上吗?”
“是的。”
“你在他身上见到过神经错乱的证据吗?”
基弗迟疑了,舔了舔嘴唇,向马里克的方向看了看,当时马里克正咬着手指头,凝视着窗外阳光照射下的树木。“我不——我不能理智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是精神病医生。”
查利严厉地说:“基弗先生,如果你看见一个人在甲板上打滚,口吐白沫,或者在过道里跑来跑去,尖叫着老虎在追他,你敢说那个人一时精神失常吗?”
“我敢。”
“奎格少校出现过这种行为吗?”
“没有。没出现过像这样的行为。”
“你想过他可能精神不正常吗?”
“反对,”格林沃尔德站起来说,“证人不是专家。个人意见不是可接受的证据。”
“取消这个问题。”查利微微一笑地说,布莱克利指示将其从记录中删去。
格林沃尔德一坐下,马里克便把拍纸簿推到他眼前,在那些小猪的上方用红色蜡笔潦草地写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格林沃尔德在一张未用过的纸上迅速地写道:将基弗扯进来对你不利呀。两个心怀不满的孬种而不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副舰长。要平稳地承受住压力。
“基弗先生,”军事检察官说,“12月18日之前有人告诉过你马里克怀疑奎格患了精神疾病吗?”
“有的。”
“说明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在乌里提环礁,大约在遇上台风之前两周,马里克给我看了他保存的有关奎格行为的一本医学日志。他要我跟他一起到‘新泽西号’上去向哈尔西海军上将报告这一情况。”
“你对这本医学日志有什么反应?”
“知道马里克保存着这本日志后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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