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子夫人,在你犯罪之后没多久,你就已经尝到苦果了,因为你竟然偷了一个患有色盲的孩子回来!当你知道那孩子是个色盲时,自然是万分震惊,相信你也对色盲的遗传基因做了一番研究。
你知道当这孩子暴露出她有色盲时,也就是你的大骗局收场的时候,从此你开始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不让那孩子上学,藉此突显你这个做奶奶的对孙女牺牲奉献的一面;那孩子应该不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色盲,但是你不准她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金田一耕助稍微喘口气,继续说道:
“可是你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小心隐瞒这件事,纸终究会包不住火。你并不害怕事情曝光时,自己可能会身陷囹圄,你害怕的是这件事会使你身为贵族后裔的尊严蒙羞,就因为你承受不住世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才会事先准备好氰酸钾,而且还把氰酸钾装在一个箱根百宝盒里面。”
金田一耕助故意停顿下来,以便观察笛小路笃子脸上的表情。
笛小路笃子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并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当等等力警官的脸出现在近藤刑警的手电筒灯光中,笛小路笃子的眼中登时燃起两簇怒火。
“这次当你从东京回到这里以前,已经发现百宝盒里的氰酸钾少了,由于有去年的案子在先,你立刻将矛头指向那个孩子;当你回到这里时,慎先生又惨遭杀害,警方一公布慎先生的死因是氰酸钾中毒时,你心里开始害怕那孩子会做出惊人的事情来,但你还是相当高傲,只要那孩子有色盲的事实不为人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直到刚才,你从留守在这里的古川刑警口中套出那孩子今天在高尔夫球场发生的事情,以及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也在现场,你立刻知道大势已去。可是你不喜欢一个人死,而且你长久以来都非常嫉妒凤女士的幸福,因此想带着她一块儿走……笃子夫人,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来那个孩子?”
笛小路笃子慢慢转过头,阴险的脸上浮现一抹邪恶的微笑。
“金田一先生,你的确是个奇特的人物!由于你的自以为是和滔滔不绝的口才,我才能安心地走;我不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多亏你说明得这么详尽,我也因此了解所有的真相。
那孩子跟我们笛小路家毫无血缘关系,我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金田一先生,你刚才说我在这场竞赛中已经屈居下风,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既然你不知道美沙是谁的孩子,就表示你还没有完全解决这件事,说不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哦!那时死了许多人,东京、横滨、名古屋、大阪、神户、冈山、广岛……到处都是怵目惊心的画面,留下太多的孤儿,你可以从这条线索去寻找那孩子的父母,呵呵……”
接下来,她以充满憎恨、嫉妒的眼光看着风千代子。
“千代子,你实在非常好运!以前我总是利用你的好运,没想到这一次却阴沟里翻船……你终究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我要你看到我死的样子,让它成为你今生的梦魇,生生世世永远缠着你。”
这是苗小路笃子最终的遗言,没有人能及时阻止她。
夜雾笼罩着茶室,愈来愈浓……
真实面目
“你听过‘化装舞会(123)’吗?”
“什么啊!是‘OPERA’吗?”
“什么是‘OPERA’?”
“就是歌剧啊!”
“歌剧里有这出戏吗?”
“嗯,是义大利歌剧作家威尔第的杰作。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的不是歌剧。我曾经读过一部作品,里面提到人生犹如一场化装舞会(123),男男女女都戴着面具……现在我终于能体会这位作者的意思。”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高深的哲学观念。”
“嘻嘻……这也叫哲学吗?我不是故意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样子,只是我究竟是谁呢?”
“你不是笛小路美沙吗?”
“我才不是!去年……当我被笛小路泰久侵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当时他很清楚地说我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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