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黑手(63)

2025-10-09 评论

    因此,利欧-马丁跪倒在地毯上,然后蹲坐在离那个被电灯照射着的女人身体不到50厘米的地方。这女人侧身躺着,两腿缩紧,只盖着一件很短的黄色毛巾浴衣,显得毫无生气。她的一只手还攥成拳头,另一只手软软地放在一条裸露的苍白的大腿旁边。
    利欧用手摸了摸她的太阳穴,然后把手移到她的颈动脉上。皮肤还是热的。可是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不知道他在那儿蹲坐了多久。他回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顿时觉得有了一点力量。他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没有发现电话机。他在这里也不会打电话的。
    他轻轻地关上门,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第二道门,即入口处的那道门。
    当他走进黑夜里的时候,他甚至不再感到害怕。他的心里只有一种巨大而冷漠的空虚感,这空虚感正逐渐被极大的愤怒所取代。
    他走向保时捷跑车,再次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幢房子像以前那样被黑暗笼罩着,显得孤零零的。两次谋杀。一次是杀死一条牧羊犬,另一次是杀死一位他不认识的妇女,她曾绝望地试图和他取得联系。他甚至不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作案的。凶手是谁?是不是曾经折磨过维拉的那个凶手?
    当他拉开保时捷跑车车门的时候,他的两手发抖起来。在返回伯恩哈根的途中,他俩曾把车子停在一个加油站的旁边。布鲁诺下了车,买回来一只火腿面包和一瓶法国上等白兰地酒。面包是为利欧买的,白兰地酒是为他自己买的。可是布鲁诺只把酒喝了一半。利欧从靠车门的贮藏箱里取出酒瓶,放到嘴上喝了起来。酒止住了恐惧。
    他拿起无线电话,按了报警电话号码。一个女人接了电话,并把电话转到刑事警察处。
    “迈茵拉特,值勤队。”
    “迈茵拉特先生,我可以和警官文特兰特说话吗?”
    “他已经回家了。”
    “另一位先生呢?就是那个皮肤晒得很黑、头发金黄、蓄着大髭须的先生。”
    “等一等。”——

    “米棱!”是他,就是那个皮肤晒黑,上唇上蓄着髭须的年轻警官。
    “米棱先生,我是马丁。一小时以前,我们在公园旅馆里相会过。”
    “马丁?啊,当然是这样的!您的夫人又醒来了吗?马丁先生。您有新的线索吗?”
    “我的妻子在睡觉。我是说,我希望她在睡觉。不过尽管这样,我有新的线索。”
    “真的吗?有关哪方面的新线索?”
    “我从车子里给您打电话。我现在停在奥卜勒希特大街。在27号那幢房子前面。”
    “早吗?”
    “在这幢房子里发生了谋杀,而且肯定发生在不久之前。”
    “什么?您在说什么?”
    “一桩谋杀案,米棱先生,假如您是个喜欢动物的人,您甚至可以把这个叫做双重谋杀,因为那只看家的牧羊大也被杀死了,是用刀子割断喉咙的。”
    “一只牧羊犬?”那位年轻的警官喃喃地说。“受害者呢?”
    “一位年轻的妇女。她躺在客厅里的地毯上。至于她是怎样死的,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是达格马尔-莱辛巴赫。”
    “等一下……达格马尔-莱辛巴赫……”当他记下她的姓名和地址的时候,他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慢慢地把她的名字重说一次。“可以问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我到那儿去?根据今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情况,这跟我的记者任务有关,米棱先生。我明天再向您讲述一切。今天我已经感到很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到旅馆里,回到我妻子的身边。”
    “可是……”
    “什么可是也别说了。您明天一早到公园旅馆来。我愿为您效劳。好了,我们说好从9点开始。”
    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挂上了电话。他刚才并没有撒谎,他的确只想回到维拉的身边。此外,他也想静静地思考一下,他应该向警察讲述多少有关他的怀疑,不,有关他在用手电筒从黑暗中发现一根涂满血的拴狗链条时产生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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