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吸了一口烟后,继续说话道:
“就在我对珠世采取行动的当儿,麻烦也跟着来了。若林开始留心我的一举一动,因为他非常爱慕珠世,不愿珠世有任何损伤。况且他知道我偷看过遗嘱的事,将来或许会拿这件事来要胁我,于是,我便在去拉佐清之前,给了他一根有毒药的香烟,没想到那根香烟竟真的及时发挥功效了。”
松子露出恶毒的笑容后,又缓缓说:
“至于我是怎么取得那根有毒香烟的,很抱歉,为了不造成别人的困扰,恕我无可奉告。
话说回来,那之后我就起程去接佐清,途中,我突然领悟,虽然只要珠世一死,犬神家的所有事业就可归佐清一人所有,但财产却得分成五等分,而佐清只能分得所有财产的五分之一,不像青沼菊乃的儿子可以得到双增双节份财产!”
松子一提到这个部分,似乎仍恨得牙痒痒的。
“我再次推敲遗嘱的内容后以发现,青沼菊乃的儿子只有在珠世死亡、或珠世因为不选择佐清、佐武、佐智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丧失继承权时,才能分得遗产。想通了这一点后,我不禁因为父亲设想之周到而咋舌不巳。我父亲实在太了解我们姐妹三人了,他为了防止我们伤害珠世,才提出青沼菊乃地步,因此我们一珲会为了不使菊乃的儿子得犬神家的财产而让珠世活下去。唉!我父亲的思虑实在太周全了!”
这件事金田一耕助也注意到了,正因如此,所以当他知道珠世屡次遇到危险,最后总是逢凶化吉时,才会认为是不是珠世故布疑阵,甚至怀疑珠世叫若林去偷看佐兵卫的遗嘱。
松子歇口气继续说道:
“既然珠世必须活下去,那么我就非得让她跟佐清结婚不可。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因为珠世对佐清颇有好感,不,应该不只是有好感而巳……总之,我有了这种打算后,便自信心满地继续朝博多出发。可是当我见到佐清的脸时,所有的自信化为灰尽了,心中只有说不出的震惊与绝望。”
松子叹了口气,这时,金田一耕助则一旁好奇地问:
“对不起,稍微打岔一下。请问你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面貌全毁的人是假冒的佐清吗?”
松子目露凶光地瞪了金田一耕助一眼。
“金田一先生,就算我再怎么好强、固执,也绝不可能明知那个人是假冒的,还故意把他带回家吧!再说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假冒我儿子的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
当时我真的一点儿出没察觉到他不是佐清,只是经常对他的行为觉得很怪异。然而假冒我儿子的人却说,他在战为正受重伤后,由于深受打击,以致连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而我也毫不怀疑地接受了他的说法。直到佐武他们要求比对佐清手印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我坚持拒绝让佐清做这件事,但是心里却很期待佐清能主动愿意盖手印。没想到那孩子反而认为我的反对是对的,因此他也不盖手印。当时我心里也隐约想到——难道这个人真的如佐武、佐智所说,是个冒牌货吗?
不过这个疑问没多久便烟消云散,因为到了第二天,佐清突然主动提出要盖手印,当时我真是高兴极了,再加上比对的结果又证实那个人的确是我儿子,所以我作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个冒牌货!”
松子稍微喘口气,又将话锋一转——
话说回来,当初我在博多见到假佐清时,他已经因为颜面受创而面目全非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带他回家,否则珠世一家不会选择他。于是我百般思量几天后决定,在东京为他订做一个橡皮面具,而之所以要把面具做得那么唯妙唯肖,目的就是希望当珠世看到这张面具时,多少能勾起对佐清的回忆,让她对佐清的爱继续滋长。”
松子说道,又长叹一声。
“但是,我这份苦心全都化成泡影了,因为珠世并不喜欢那副面具。于是我开始担心,除非佐武和佐智都死了,否则想让珠世选择佐清实在比登天还难!”
“此后你便一步一步进行这个杀人计划?”
金田一耕助接口问道。
松子笑得很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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